謝凜然不解,疑惑的看著沈可蔭。沈可蔭又開口說到“我們分開以後我一直在關注著你的動向。”
沈可蔭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這樣的話,她這般說著,說罷又歎了口氣。
沈可蔭將桌上的藥碗端起來,舀了一勺子放在嘴邊輕輕的吹著,直到她感覺到了可以喝的溫度,才將那勺子藥遞向謝凜然。
謝凜然一口將藥給喝了去,然後深深的看著沈可蔭。這般的無微不至怕是除了沈可蔭,再難有這麼一個人會這樣子對她了。
其實自己與沈可蔭也並沒有發生什麼太大的事情,隻不過當時情況有些複雜,你那劉五九又在其中添油加醋。
如此一來,謝凜然對這沈可蔭到底也是存了些戒備的心理。
可到底,那就隻是劉五九的一麵之詞,如今劉五九也死了,再難有人可以對證。
隻是啊,那日昏迷前,謝凜然明明看到,那個前來追殺他們的黑衣人頭頭將受傷了的沈可蔭打橫抱起。與那人一同來的許多黑衣人皆是退了去。
這一切清清楚楚的在謝凜然的麵前發生,他想不信都不行啊。
這般想著,謝凜然突然出了神,就那般直愣愣的盯著一個地方,連沈可蔭給她的藥都沒反應。
“凜然,凜然。”沈可蔭叫著,臉上帶著些焦急,說著她還拿手放在謝凜然的麵前晃著。
謝凜然突然回了神,她朝著沈可蔭歉意的笑了笑,道“剛剛在想事情。”
“沒事,藥都涼了,快點喝吧。”
沈可蔭這般說著,謝凜然將藥從她的手中接過來,她看著那碗黑黑的藥,眉頭微微皺著,然後下了很大決心似得,謝凜然將碗拿起一仰而盡。
沈可蔭看著謝凜然那般猶如赴刑場一般的模樣,突然間就笑了。她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輕輕打開,然後拿出來一顆蜜餞遞到謝凜然的麵前。
謝凜然看了一眼沈可蔭手中的蜜餞,朝著她笑了笑,然後接過來放在口中,慢慢咀嚼著。
蜜餞的甜意在謝凜然的口腔中蔓延開來,漸漸的似是要掩蓋住了那中藥的苦。
“我記得你一直都不喜歡吃藥,旁人以為是你的身子有多硬朗,可是卻很少有人知道你不吃藥是因為中藥太苦,你不喜歡。”
沈可蔭開口,緩緩說著,她的麵上帶著些回憶的神色,謝凜然知道,她大約是又想起之前在一起的日子了。
“是啊。”謝凜然略帶著些感慨的說著。
“這中藥雖苦,可是與這人生比起來,到底還是甜了太多了。”沈可蔭又說到,她的麵上帶著些愁苦的神色。
謝凜然不明白,分開了這麼長時間,沈可蔭究竟是發生了怎樣的事情,才會生出來這樣的感慨。
謝凜然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也不知該如何言語。突然間,她想到與自己一同的還有一個人,也不知那人現在是如何。
“與我一起的那人現在在哪?”
“嗯?”沈可蔭沒有想到,謝凜然怎麼突然間問起這個問題了。她笑了笑,然後說“現在還睡著呢。”
沈可蔭知道,那顧涼與謝凜然並不是同路之人,所以也未曾理會他,隻不過是沒讓他和那群匪賊一樣罷了。
“嗯。”謝凜然點頭應是,一時間,這房子裏陷入了無邊的沉默。
本來,謝凜然向沈可蔭詢問顧涼的事情就是為了避免尷尬,可是她與顧涼本身都不熟識,也不知是有什麼可以去關心問詢的。
“前幾日在客棧裏的西山匪徒你可知是誰的人?”沈可蔭故作神秘的開口說到,她看著謝凜然,眼中閃著晶瑩的亮光。
“誰的人?”謝凜然不解,難道這山匪的到來是有預謀的?
“太監總管,汪直。”沈可蔭一字一頓的說著,那一個汪直直直的敲在謝凜然的心上,謝凜然隻覺得不可思議什麼時候起這汪直竟是與那橫行的山匪勾結在了一起。
“對,如果我的消息沒有錯的話,那西山的匪徒應該是汪直私下裏培養的一批勢力,今日過來也是衝著你來的。隻是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