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啟的話語裏帶著些無奈，可是落在那林升榮的耳朵裏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昨夜審訊陳瑞生的時候，陳瑞生告訴他自己是去見了白啟。而恰好這昨夜裏，白啟又外出不曾回來，這就不得不讓林升榮懷疑了。
“大半夜的，跑出去作甚？”林升榮又問。
“自然是閑的沒事。”白啟笑著回答到，他知道，林升榮在懷疑自己。隻是如今他沒有什麼確切的證據，自然拿自己沒辦法，也不過就是些例行公事的詢問而已。
“昨夜發生了一件事情你聽說了麼？”林升榮眼睛微眯著，帶著些審視的望著白啟。
那白啟隻是輕輕一笑，說“陳大夫那事？”言語中盡是輕快。
林升榮眼睛一直盯著白啟，可是卻沒有發現什麼，隻能怪這白啟隱藏的太好了。
“對，你知道？”林升榮反問到，他的眉毛略微上挑，稍顯訝異。
白啟端著桌子上那杯涼茶就往嘴裏送，全然不顧林升榮是否喝過。隻見這白啟捋起袖口將嘴邊的水漬擦拭掉，道“昨夜的事情鬧得那麼大，我想不知道都難。”
隻見林升榮那張嚴肅的臉忽然間湧現出笑容來，他的眼睛看著窗外，嘴上似是不經意的說著“那倒也是，隻不過老夫聽那陳瑞生說，他昨夜裏是去見你了。”
說著，林升榮又回了頭來，唇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
白啟神色微變，隨即又以笑意掩埋。他未曾料到，這陳瑞生竟是將自己給供了出去，難道說這真的是林升榮所布下的圈套不成？
又或者說，這陳瑞生是真的傻。
白啟笑著打趣說“丞相大人這不是在和白某人開玩笑？好好的我見他作甚？”
林升榮冷眼看著白啟，麵上沒有半點兒笑意，似乎是認真的。
不管白啟說什麼，他現在都保持著懷疑的態度。如今這陳瑞生與白啟兩人，他都不能夠去相信。
隻不過對於這白啟，他現在還無計可施。
白啟見林升榮不說話，那張本還掛著笑的臉似乎一下子嚴肅了許多。
“你若還是不信的話可以帶我去陳大夫那裏對峙。”白啟這般說著，麵上是少有的嚴肅。
隻見那林升榮看了白啟一會兒，然後擺擺手，道“罷了。”
一句罷了，沒有說到底是信你還是不信你。
白啟知道，林升榮定是覺得現在還不必將這件事情給鬧大，所以他倒也樂得如此。
林升榮起身，道“老夫還有事，就先走了。”這般說著，他就邁開步子走了出去，行至門口時，林升榮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也不知是在感慨些什麼。
白啟眸色深深的看著林升榮離去的背影，心裏在籌謀著日後的事情。
他著實是不明白，那些人精似得老頭怎麼會讓這麼一個腦子有些白癡的人來做內應？又或者說是因為純真所以才更好在這裏待下去？
如今最緊要的事情不是那陳瑞生如何，他需要盡快同那些人聯係，知道陳瑞生到底是友是敵，如此才好讓他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至於那陳瑞生的生死，自然是不在他的管轄之內，死活與自己都沒有關係。
白啟將衣服換下來，出了客棧在二樓上站著，他看著那樓下來來往往的人，或住店，或吃飯，心中百感交集。
正在這時，忽然有一個人從他身邊走過，悄悄的塞給他一個東西。
白啟四處張望著，發現並沒有注意到。他在那裏又站了一會兒，然後回了房。
白啟回到房間以後，小心的將懷裏的東西拿出來。
那是一張女人的手帕，上邊繡著一片翠綠的竹林，旁邊配了“夜不能寐”四個字。
白啟看過之後就將那手帕給又揣到了懷裏，他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桌子上的那杯茶。
茶杯中是已經涼了的水，幾片茶葉漂浮在水裏。白啟靜靜的盯著那幾片茶葉，忽的就笑了。
他起身推開門，門外正好有著一個小廝。那小廝見白啟出來了，就停下了步子。
“大人，小姐醒了，她想見你。”小廝對著白啟微微施禮，開口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