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啟隻是淡淡應了,可是依舊是朝著樓下走去。他尋了一個小二,然後將手中早已寫好的單子遞給他,並給了他一些銀兩。
白啟做完這些事情之後,這才跟著那個小廝去了林語嫣的房間。
白啟去時那林語嫣正半躺著坐在床上,她的麵色已沒有昨日那般蒼白,卻還是呈著病態。
林語嫣的身邊是一位身形嬌小的小丫頭,那小丫頭正小心翼翼的給林語嫣喂著藥。
林語嫣的眼睛四處瞟著,忽然就看到了那剛進門的白啟,心下當即便是一喜,連忙對那小丫頭擺擺手,示意她不用喂了。
那小丫頭看了看白啟,又看了眼林語嫣,麵上帶著些許難色,最終還是聽話將手中的藥碗放了下,姥老老實實的退到了一邊。
白啟緩步走到林語嫣的身邊,似是不經意的往桌子上瞟了一眼。
林語嫣清楚的看到那白啟的眉頭微微皺了下,隨即又掛上一副笑顏,“這藥還是要喝的。”
這般說著,那林語嫣突然變得乖巧了許多,“玲兒,將我的藥碗端來。”可是那眼睛,依舊是直直的盯著白啟。
在林語嫣的眼裏,白啟此刻正在關心著自己,也許隻是他不經意間的一句話,卻讓林語嫣感到萬分高興。
就這樣將那一碗藥給喝了去,然後看著白啟。她的麵上是因這藥的苦意而產生的痛苦。
白啟見了,往那桌子上看了一眼,將桌子上的那包蜜餞拆開來遞給林語嫣。
林語嫣此刻感覺真是比吃了蜜還甜,那種淡淡的欣喜在她的心中蔓延開來,使得她麵色都是紅潤了許多。
“真好。”林語嫣麵上帶著些感慨,她仰頭望著白啟,眸中是沉醉的光。
林語嫣仿佛看到了那個在謝凜然出現之前的那個白啟,那時的他也是這般的溫柔對著自己。
這般想著,林語嫣就笑了,麵上滿是甜蜜。
她以為,這白啟在
多日尋不到謝凜然音訊的情況下,終於是肯回心轉意了。卻不知這白啟對他的百般好也僅僅是因為同情與憐憫。
再加之如今在林升榮的身邊,自己自然是不好做的太過,基本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你剛醒過來,需要好好休息。”白啟緩緩的開口,言語中帶著些關切,這使得那林語嫣感覺心裏暖暖的。
她輕聲回答說“我隻是想見見你。”這般說著,言語中帶著一絲委屈。
林語嫣話音剛落便聽得那門口處傳來了林升榮渾厚有力的聲音,那林升榮說“語嫣已經休息了太久了。”
白啟可以聽得出來,那林升榮的言語中帶著些不快。
林語嫣言語中帶著嬌嗲,似是有些撒嬌的說“爹爹。”
那林升榮突然大笑道“好好,為父不開你玩笑了。”
白啟知道這林語嫣醒了林升榮肯定是要來看的,隻是出現的這個時候太過恰巧。
白啟目光中帶著審視,淡淡的望著林升榮。隻見那林升榮隻是淡淡的睨了白啟一眼。
他的麵上掛著和藹的微笑,坐在林語嫣的床榻邊上,帶著感慨的說到“你終於是醒了。”
這林語嫣不過是昏迷了有大約一天一夜,林升榮就覺得像是已經過了許久。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滄桑的味道,仿佛是跨越了許久的時間。
林語嫣看著自己麵前的老父親,他兩鬢的頭發已經斑白了大半,臉上布滿了皺紋。
曾幾何時,麵前的他也是個風華少年,鐵骨錚錚,如今卻淪做了權勢的奴仆。
林語嫣不知道,這個位高權重的父親是否是真的快樂,可是他知道,自己並不快樂。
林語嫣不是不知道自家父親的目的,自她見了白啟第一眼,她就明白了父親的目的。可是她假裝不知道,假裝不懂。
隻是啊。後來連她自己都為這個少年折服,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接近白啟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了。
可能是為了父親,又或者,是為了自己,可是啊,最終自己還是為他所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