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然開車帶著白依夢本來準備回她小區,可是這剛進小區門口,就見到好幾個扛著相機的記者三五成群的在小區裏溜達。
裴然猛地踩了刹車,與白依夢對視一眼,二話不說就把車頭調了回去。
路上,白依夢問裴然“咱們去哪?”
裴然想了想,說“我家。”在裴然的認知裏,他家應該是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那些記者不會想去觸帝豪集團總裁的黴頭的。
裴然的家裏在那個A市裏著名的別墅群裏最好的位置,當時白依夢父親在世的時候,她也一直在這裏住著。
如今過去了那麼久,再回來竟然是以這種方式,想到這裏白依夢不禁歎了口氣。
“怎麼了?”裴然一臉關心的問。
“沒事,我隻是想到以前了。”白依夢看著窗外,麵上露出回憶之色。
裴然扭頭看了一眼白依夢,伸手將她的手緊緊的攥在手裏。白依夢扭頭,恰好對進裴然的那雙眸子裏,當下覺得有些不自在,別過頭去不去看他。
車子經過一片花園,白依夢突然陷入了沉思。她記得,自己和裴然從小就很喜歡這裏,把它當做這裏的秘密基地。三年前的時候兩人在花園裏一處隱秘的地方種了一株曇花,也不知道還有沒有。
裴然突然一陣感慨“說真的,我想不到我們之間會發生那樣的事,我找了你三年,三年裏一刻不停。我去了很多地方,那些我們去過的,亦或是你說了想去一直沒去的,可是那裏都沒有你。”
裴然說著麵上湧現出哀傷的神色,他閉了眼,深深歎了口氣,然後正了正神色,轉頭看著白依夢“還好,我終於找到你了。”
白依夢看著裴然一臉情根深種的模樣,突然間不知該說什麼好,微微笑了笑,然後再不去看他。
裴然倒沒再說什麼,他知道,現在兩個人之間的情況有些不對。他專心的開著車,卻不知道,在他身邊坐著的白依夢早已看著窗外的景色模糊了雙眼。
裴然說的話一字一句戳在她的心上,她隻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被一個大手揪著,像是窒息般的苦痛彌散在她的周圍。
下車的時候,裴然看到白依夢眼眶微紅,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將白依夢領到樓上一處幹淨的客房裏,裴然下了樓。
白依夢看著房內的布置,一切都好像當時自己家裏的臥室。熟悉的窗簾,熟悉的家具,甚至連擺放的地方都是相差無幾的。
床頭的桌子上放著一本發黃了的舊相冊,相冊呈展開狀,靜靜地放在桌子上。白依夢坐下,將相冊捧在手裏,慢慢的一頁頁的翻看著。
相冊裏全都是白依夢的照片,偶爾還能看見幾張與裴然的合影。白依夢一時間覺得有些驚訝,心裏暖暖的。那些照片不知道是裴然什麼時候拍的,她從來沒有見到過,或笑的,或生氣的,或安靜的。
全都是她,又全都不是她。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時代,那個自己和裴然還很好的時候,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一起的時候。
裴然端著些水果過來,便看到白依夢正在看那本相冊,他把果盤放到床頭的桌子上,然後在白依夢身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