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劉宓的事情留下後遺症,遠不止現在看見的這點。
就好像田恬第一次意識到這群男人那種緊抱成團的所謂義氣風格,跟自己聽說的其他男兒應有甜蜜完全兩樣一般,有時候女人會對那麼一點點差別很敏感。
蘇文瑾還僅僅是把這件事定義在抓住機會展現自己大嫂地位,幫陸文龍掃清後院隱患的檔次,雖然這已經遠遠超越小蘇自己本來的場麵,有些硬撐著勉力完成,但起碼湯燦清都還是感受到了這種結果,就更不用說其他弟兄和家眷了。
蔣琪卻想得更多,感謝袁哲,帶給她的不光是專業上的選擇,更多還是一種高瞻遠矚般的看待事物習慣。
她下意識的就認為這是個不符合當前社會結構的大問題,陸文龍的架構不應該跟當前社會抵觸矛盾,那樣隻會招致政府萬劫不複的雷霆打擊,雖然最後她已經盡量把事情扳著朝法律上行進,但回過頭卻猛然冷汗潺潺!
身為一個未來的法律工作者,她已經開始不自而然的順著家裏的習性,以及自己在學院跟事務所實習接觸到的現實,試著玩弄法律條規,鑽空子弄虛作假了,她完全是突然發現自己居然可以嫻熟的決定一個小姐妹的刑期長短乃至未來人生的時候,被驚嚇到了!
考試從來不作弊,生活中也全都是陽光燦爛的蔣琪完全陷入深度思考,轉而花了大量時間精力到學校圖書館瘋狂閱讀學習。
書中自有一切答案,這幾乎是她和陸文龍都比較信服的原則。
所以這幾天,早早的就自己開車去學校,甚至住在學校寢室。挑燈夜戰。
陸文龍這不怎麼去學校上課的,還以為蔣琪是在撲期末考試呢,晚上到處看不到她,才打電話詢問:“家裏要一起出去旅遊幾天,你什麼時候考完?”
在圖書館裏的蔣琪看看手腕上的表。才驚覺又接近晚上十點:“我馬上就回家!”
旅遊的原因很簡單,就因為陸文龍看中了那一疊商業計劃書中關於建設拍攝影城的項目。
老實說,純粹就是這個城字吸引了陸文龍,他覺得這是唯一跟他的建築房地產能夠拉上點邊的項目,別的……他實在是不想去做那些跟夜場或者娛樂業有關的東西,劉宓這個原本在學校還算老實的姑娘。這次劇變說沒給他留下點什麼影子,也不可能,有些人雖然容易被染黑是自己的原因,但少幾個染缸也總是有益的吧。
陸文龍的初衷很簡單,特別是翻開計劃書看見這是個中長期投資,前後投資額可以接近一個億。要好幾年時間分三期才能完成,他就更有興趣用這個項目把葛炳強拴在一起了,統戰工作就是這樣做嘛。
殊不知,就算在香港娛樂大佬們來說,建設拍攝影城也是個巨型項目。
不管葛炳強有什麼道上的身份,他總歸還是個娛樂圈的電影人,而在香港影視界。建設一個屬於自己的影城,幾乎是個標誌性的重大象征,陸文龍信手拈來的一片,卻幾乎擊中了香港電影人最看重的那一環。
因為整個香港電影業,也就是從幾十年前那個清水灣的自建影城開始的,把電影拍攝從原來到處取景的形式,轉為在一個完全自給自足的人造影城裏,無論成本還是效率都會大大提高,正式把電影從藝術創作變為流水線式的工廠化運作。
大陸還基本沒有這種說法,電影廠裏麵雖然都有布景之類的場地。但每年電影廠的副導演劇務到全國各地采風尋找合適場景也是一大工作任務。
如果陸文龍還是那個剛出道的奧運冠軍,挑選這個項目,估計會被香港人不屑一顧的撇開一邊,因為在內地建設影城和在香港完全是兩碼事,香港那是因為同一座城市裏麵就有極為發達的電影產業。建設的電影場景有極高的使用率,電影拍攝電視劇製作都會用得上,來渝慶?難道把整個電影產業移過來?那簡直就是異想天開,香港都是花了幾十年的時間才累積起從拍攝、設備、人才到所有後期製作等等環節的完整產業鏈,怎麼可能在內地這麼遠的地方搞一個影城?
可現在是六爺發話,專業人員們就必須先認同這個看法,再尋找可能的生財之道!
這才是陸文龍在香港搏殺一番,獲得三家聯合認可得到的最大益處。
所以幾名香港專業策劃人員在酒店裏麵憋了幾天,又跟香港方麵聯絡交流之後,大讚六爺眼光獨到,能人所不能的發現這個新興項目,強叔那邊已經基本同意了這個項目,剩下就是詳細的商業運作計劃書製定。
陸文龍有點目瞪口呆的被戴上高帽子,但看了這些香港專業人員做出來的大略方針,也有些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