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年覺得,他也沒做什麼虧心事。
怎麼最近走倒黴路線?
被鸞小鳥從半空中扔下來也就罷了。
又被這麼一個奇怪的男人纏上。
作為一隻堂堂正正,受過高等教育的鬼,他現在真的很想罵人。
罵的很難聽的那種。
“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身後的沈約蹭在他耳邊,肉麻到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當年你讀給我的時候,可還是個乖乖少年。”沈約呼出的氣息裏帶著戲謔和曖昧。
“怎麼現在變成了這麼一個傲嬌別扭青年?”
這五年,你到底經曆了什麼亂七八糟的?
蕭年嘴角抽搐。
這沈約欺負他沒了那五年記憶,隨意弄個肉麻的詩來糊弄他吧。
他一個純爺們,二十四K純金的那種純,怎麼可能會讀出那麼肉麻的詩。
還特麼以少女的口吻?
“我讀書少你別騙我。”蕭年掙脫開沈約。
“我再重複最後一遍,我要回家了。”
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從此再不相見。
他擺了擺手,“你別跟上來。”
若是帶陌生人進仙障,大仙會打斷他的腿的。
沈約眯著眼睛笑著,笑得越發像狐狸。
他遞給蕭年一套衣服,“帶我去拜訪一下吧。”
“讓你重新回到我身邊,我必須要當麵感謝一下他。”
“不不不,不用了。”蕭年慌忙擺手,仙尊大人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
所以帶陌生人進去,指不定連他也會被趕出來。
“你不帶我去,那我便找鸞月吧。”沈約換好了衣服,越發顯得風度翩翩,絕美妖孽。
蕭年在原地呆了幾秒鍾。
沈約為什麼會知道鸞月跟他住在一起?
“隨意你。”他晃了晃頭,覺得這一定是沈約這隻老狐狸的圈套。
輕車熟路出了別墅大門,門外,是一片荒無人煙的山頭。
豪華的別墅多半都是建立在山上的,好像也沒毛病。
通過感知,大約能找到仙障的位置。
距離不太遙遠,大概隔了一座城而已。
沈約這個混蛋,為了困住他可真是耗盡了心思。
長時期離開仙障,沒有仙氣和靈質,蕭年有些困乏。
靈質缺乏後遺症可不是那麼好玩的事情。
在大太陽的照耀下,他眼前有些模糊。
就算有了烏木身體,他的本體也是怕見太陽的。
鬼怕陽氣,這種常識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
蕭年咬著牙,將沈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個遍。
越往前走,越覺得前方遙遙無期。
就在他覺得自己命苦,想要悲傷地唱著小白菜倒下去的時候。
一輛車從身邊疾馳而過。
速度之快,跟鸞小鳥火力全開差不多。
“臥槽你趕著去投胎嗎?”蕭年被蹭了一下,火氣蹭蹭地升了上來。
風很大,很強烈。
速度很快,根本看不清周圍的景色。
咦?
等他反應過來時,赫然發現,此時此刻,他正以奇特的姿勢搭在那輛車的車門上。
沈約在一旁開車,笑得比狐狸還奸詐。
一奸詐就用狐狸來比喻,某個在蘋果樹園子裏想方設法討好隔壁小白貓的狐狸很受傷。
蕭年將剛才不小心吃到嘴裏的樹葉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