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還有人等著,我們先出去見他們好不好?你有什麼疑問我都會告訴你的。”穆洹看著她問到。
安陽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點頭:‘我忘了還有人等著。”
穆洹帶著安陽出門便見到了在庭院中等著的鄭武和溫成,見到安陽出來的瞬間,鄭武的眼神亮的那麼明顯,連一旁的黃岐也能感覺到他的激動。
可是在安陽眼中,他們都不過是陌生人,穆洹帶著她走到鄭武麵前,給她介紹:“這是鄭武,你的貼身侍衛。”
安陽看著麵前這人,冷漠的臉上布滿了刀疤,她明明該害怕的,可是他看向自己的時候眼神又是那麼喜悅和激動,安陽隻能微微頷首表示知道了。
她眼中的陌生和防備那麼明顯,鄭武看的一清二楚,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隻要她醒過來,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剛醒來又失憶的安陽在麵對一桌於如今的她而言是陌生人的人時,難免緊張不自在,她滿心的疑問,卻誰也不敢問,隻有在單獨麵對穆洹的時候才會毫不顧忌得問出自己的疑問。
幾天之後,她很快弄清楚了自己的身世,也終於知道了穆洹的身份,他原是皇室宗親,卻是閑散之人,家中無權無勢,在眾多皇室宗親中實在不起眼,而她的外祖母為她挑中這門婚事就是看中了他富貴閑人的身份,可惜沒等到親眼看著她成婚,靖國公府便在政治鬥爭中隕落了,滿門抄斬的時候,是鄭武將她帶了出來,輾轉找到穆洹,本以為找到穆洹之後便是覓得了安身之所,可惜亂世之中,焉有安穩之所,穆洹家中雖不過閑散皇親,但畢竟也占據一方土地,可惜勢力弱小,所以在亂世之中,很快便被大的勢力吞並了,穆洹也隻能遠走他鄉,隱姓埋名以保全性命,於是他們一行五人便出現在了京城這樣一座破敗的小院裏。
穆洹他們費盡心機編織的故事總算取得了安陽的信任,她很輕易地接受了穆洹告訴她的事實,隻問了一個問題:“你可要報仇?”
穆洹看著她猶豫了,終究還是搖頭:“我本想過報仇,可是現在”他看著安陽笑了:“我還是想先保護好你。”
他不是不想報仇,可是如今的他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一旦帶著安陽拋頭露麵,一定會給她帶來危險,在報仇和護她周全之間,他選擇了後者。
安陽有些愧疚:“我是不是拖累了你?”
穆洹看著愧疚得低著頭的安陽無奈得歎了口氣,伸手輕輕摸了摸她柔軟的發絲:“說什麼傻話?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隻要你還在我身邊,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好像總是如此直白而坦誠得表達自己的愛意,剛開始安陽還有些害羞和不自在,可是現在,大概是聽得習慣了,她聽了穆洹這樣的話也隻是高興得笑,完全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感受了。
失憶之後的安陽一如既往得聰慧,可是大概是因為徹底失去了那段過分痛苦的記憶,聰慧之餘,沒有了之前的執拗,變得愛笑,愛害羞,就像這個年紀的女子本該有的樣子一樣,穆洹看著她的笑顏眼中有光閃爍,也許是上天也看不過去她過的如此辛苦,抹去她曾經的記憶是想給她一個嶄新的人生吧。
隻是穆洹從來未曾想過這嶄新的人生遇到的第一個困難就是如何謀生。安陽醒來之前,靠著黃岐的那點家當和穆洹身上的配飾,支撐過了一個多月,如今安陽醒了,東西也當的差不多了,滿屋裏再也找不到一樣可以拿出去換錢的東西,偏偏他們五人沒有一個是能出去掙錢的,眼看著一日三餐也要成問題了,穆洹與鄭武他們四人再次聚在一起,穆洹有生之年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要為一日三餐如何果腹而發愁。
別說穆洹,便是溫成和鄭武這種寄身大戶人家的人也從未為生計發過愁,黃岐倒是沒有什麼人可以憑靠,但是他從來風餐露宿,隨心而行,神醫出手,總是收費不菲的,所以也從未為黃白之物發愁,沒想到有生之年竟淪落到為一日三餐憂愁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