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六四章 嚴斥遊擊習氣(1 / 2)

在正式入編新四軍之後,常輝、夏駿雖然意識到國共之間因曆史恩怨勢必會相互提放,乃是會有小的摩擦,但絕對沒有想到在兩年後,一場大劫難竟然驟降到他們頭上,也就是震驚中外的“皖南事變”。

起初是在1940年10月19日,在蔣介石的授意下,何應欽、白崇禧以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正、副參謀總長的名義,強令黃河以南的八路軍、新四軍開赴黃河以北。

此時,新四軍在八路軍一部的配合下,在黃河以南已經開辟發展了多個根據地,相應的指揮機構及部隊包括:新四軍軍部及直屬部隊、蘇北指揮部、江南指揮部、皖東軍政委員會、八路軍第四縱隊、八路軍第五縱隊、鄂豫挺進縱隊等。他們在不同的戰場抗擊著日寇,同時也在對抗著搞摩擦的頑軍,乃至大小衝突接二連三發生。

但是,在國民黨方麵的不斷施壓下,尤其為了維護抗戰大局,新四軍還是決定放棄已有根據地,並準備揮師北上。

1941年1月4日晚,新四軍軍部及直屬部隊9000餘人,分左、中、右三路縱隊冒雨出發,準備先南下再北上,常輝、夏駿則分別隨隊行進。

在正式出發前,由於國共雙方對行進路線發生分歧,原本被何應欽、白崇禧限定1個月內的時間,又延遲了一個多月。其實,這種“扯皮”的事情早已不足為奇,不過,夏駿的直覺卻讓他生出莫名的焦慮,便屢屢去常輝那裏打探消息。

常輝因腿部有傷,無法參加作戰部隊,便被上級安排在軍需處工作。

常言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常輝在軍需處,是最早知道要移師黃河以北消息的中高層幹部,不過,他對國共之間更高層的具體交涉情況也不太清楚。當然,即便是知道,他也不會向夏駿透露。

所以,常輝告誡道:“你不要亂打聽了,趕緊回去,認真做好出發的準備。”

夏駿反而低聲說道:“你應該知道吧?國民黨與咱們的摩擦有愈演愈烈之勢,隻說皖東的王光夏部、蘇北的韓德勤部,先後被咱們狠敲了一下,我覺得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常輝反問道:“你指的是什麼?”

“趁機進行報複啊。”夏駿說道,“咱們這次是要離開根據地,而所經之地無處不是‘此伏奸之所處也’(孫子兵法·行軍篇)。我覺得,嗯,不得不防。”

常輝也覺得他的分析有一定道理,但仍告誡道:“你也不要搞得太草木皆兵,免得把這種情緒帶給戰士們。”

夏駿以為他沒有聽進去且沒有引起重視,隻得低聲說道:“這幾天,我派幾名偵察兵出去走了走,發現國民黨駐軍有異動,似乎是正在秘密集結。”

常輝考慮更多的是整體行動已然勢在必行,既然如此,那就絕不能在戰士中間引發恐慌,尤其不能由此幹擾上級的決心。

因此,他盡量勸解道:“咱們不論朝哪個方向走,都要穿過他們的防區,他們又一直對咱們不放心,做一些布防調整也很正常嘛。”

夏駿說道:“反正不論怎麼樣,咱們都不得不防。”

常輝雖然對當前形勢也是憂心忡忡,不過,畢竟還沒有到像夏駿這樣“草木皆兵”的地步,便半是勸慰半是告誡道:“畢竟咱們這裏是軍部,如果國民黨借機動手的話,那真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韙了。況且,這次是大部隊的統一行動,僅憑你我怎麼防?我看,你還是趕緊回去認真準備出發吧!”

夏駿猶豫一下,再次壓低聲音說道:“能不能向上級要求一下,你跟隨我部一起行軍?”

常輝嚴肅地說道:“這怎麼可以?我還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夏駿連忙說道:“好吧,我先回去準備。”

“站住!”常輝叫住他,又走到他的近前,嚴肅地說道,“我警告你啊,不許再犯遊擊習氣的毛病,一切行動要聽從指揮!”

夏駿立正道:“是!”

然後,他轉身走了,嘴角的一絲微笑透著凝重的得意。

因為夏駿憑直覺認為,這次行軍勢必不會很順利,乃至不會太平;另一個直覺則認為,常輝勢必要隨時查看他是否犯了“遊擊習氣”,如此一來,一旦發生事情,就可以對常輝施以保護。

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正因為自己的“直覺”,而直接危害到常輝的性命。

常輝凝視著夏駿的背影,眼神中滿是憂慮乃至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