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民團隊長已經看到有追兵,情急之下,他從後腰抽出柴刀,指著柳玉敏吼道:“再鬧,我現在就砍了你!”
麵對威脅,柳玉敏毫無畏懼,雖然雙手被綁、嘴被堵住,但她依然怒目而視,並不斷地掙紮反抗。
若是在正常情況下,4個男人製服一個女孩子肯定沒有問題。不過,他們倉皇狂奔近3華裏,體力已經大為下降,加之這裏的山勢陡峭了許多,四人很難找到合適的站位,又要照顧自身安全,以免失足滾落山坡,尤其是已經知道有追兵,而且越追越近,難免因著急驚慌而無法協同施力。
其實,以他們這樣少的人數這樣偷襲行軍隊伍,而且是要劫掠人質,無異於虎口拔牙,這些人又都當過兵,不會不清楚。可是,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他們仗著自己的身手,以及熟悉地理情況,尤其是認為製服一個女娃應該很容易,因此,還是鋌而走險動手了。
不過,他們還真不敢對柳玉敏下狠手,畢竟手中有了人質,就是談判逃脫的最後一道防線。
他們當然不會僅寄托於談判,之所以走上如此陡峭的地勢,因為前方50餘米處是一個山嘴,勉強能夠兩個人側身通過,隻要轉過去,那是談、是打、是走就由他們說了算了。
魏保利看出他們的意圖,由於他的體力已經有些不支,特別是之前中了一槍,雖然子彈沒有穿透銀元打入身體,不過這一重擊也不輕,此時不僅疼痛難忍,而且胸悶得讓他喘不上氣來。
“快,封住退路!”魏保利向身後擺手道。
高永剛已經追上來,他當然也看出局勢,正在一邊疾進,一邊尋找最佳狙擊點。
魏保利打衝鋒不行,打暗槍卻是行家裏手,他指著側前方的一個位置說道:“那裏!”
對方見高永剛斜插向崖邊,便知是要封鎖通道,隨即指派三人進行阻擊。而挾持柳玉敏的四人開始捆綁她的雙腳,並將另一根繩索穿過腋下係成環套,因為前方的山嘴太過危險,他們就想利用一前一後的繩索,把她拉拽過去。其他民團隊員隻能就地隱蔽和休息。
槍聲連續響起,此時雙方直線距離相距不到200米,雖然射擊正在快速移動的目標有一定困難,但射程覆蓋完全沒有問題。不過,高永剛仍然在拎槍俯身強行突進。
其他民團隊員見狀,也先後舉槍朝著高永剛射擊。
按說魏保利應該從側麵進行射擊,以壓製和吸引對方的火力,保護高永剛的行動。但是,他沒有,也沒有進行躲避,而是悄然向山坡下疾進。
這時,吳成國帶人趕到,隨即就地進行還擊。
魏保利由此得以順利下到穀底,然後向對麵的山坡爬去。他非常清楚,最危險的地段是剛才下山坡時,因為便於對方觀察和阻擊,此時他幾乎等於是到了眼皮底下,便稍微鬆了口氣,但仍然利用地形地貌不斷躍進。
吳成國是一路追隨高勇剛過來的,並沒有看到魏保利,此時見高永剛已經隱身在一塊巨石後,開始舉槍射擊封鎖對方的通道,他轉而安排人員準備突前抵近對方。
高永剛看出他的意圖,連忙喊道:“就地阻擊!”
吳成國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瞬間就意識到其中有蹊蹺,他隨即命令戰士們就地阻擊,然後開始向對麵進行觀察,在來回搜尋多遍後,隱約看到一個人影,似乎是在隱蔽接近敵方,他便明白了,也知道該怎麼辦了。
“有人認識對麵的人嗎?”吳成國扭頭問道。
在吳成國率領的護衛隊中,混編著在當地參軍的新兵,他此時帶來的人中有3名,其中一名新兵說道:“看不清楚啊。”
吳成國將望遠鏡遞給他,說道:“你們仔細看一下,尤其是這一帶民團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且肯定當過兵。”
在吳成國劃定大致範圍後,3名新兵用望遠鏡輪流觀察,又經過相互提示探討,其中一名新兵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道:“好像認出一個。”
吳成國當然知道他們有畏難情緒,便指著原屬本排的一人說道:“你把名字告訴他。”
隨後,那人扯開嗓子喊出那個名字。
對方停止了射擊,全都扭頭看向隊長,因為紅軍喊得就是他,而且是用地道的四川話。
那名隊長不由愣住了,因為這意味著紅軍已經認出他,那就會知道他的家在哪裏。同時,也就意味著,他帶領的這些人早晚會被追查出來,因此,每人的眼神中明顯透出了驚慌。
“怕什麼?”那名隊長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道,“他們隻是路過,還能把咱們怎麼樣?”
吳成國見對方停止射擊了,便意識到那個名字是叫對了,便指示自己的部下繼續喊話,最好是談判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