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〇六章 背信反水(1 / 2)

相對葉子茂麵對的問題而言,楊定邦、姚文彩雖然多出一項難題,也就是要與杜先昌的鬥智鬥勇。不過,從整體上來看,他們麵對的問題要少很多,僅涉及楊定邦團、杜先昌營、九紅匪部,以及新近趕到的本地自衛隊之間的關係問題。

而且,作為正規軍的楊定邦、姚文彩、杜先昌,至少在對待九紅匪部的嘍囉上,其心態和措施自然而然就能達成一致,即:看不起和嚴加看管。

尤其杜先昌是科班軍校畢業生,他就連楊定邦、姚文彩都看不起,更不用說土匪了。而且,這些土匪小嘍囉是楊定邦、姚文彩挑選出來的,杜先昌自然就會更加予以戒備。

再從建製來看,楊定邦團、杜先昌營的機構體係基本健全且運行順暢,長官的命令、暗示乃至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情緒,也就會被迅速傳達或傳播下去。因此,楊定邦、姚文彩、杜先昌對那些土匪嘍囉的看不起,自然會感染到每一名士兵。

至於那些土匪嘍囉,被冷言冷語、呼來喝去還則罷了,畢竟有“官大一級壓死人”、“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好漢不吃眼前虧”等,可以做搪塞式的心理安慰。

然而,各種“看不起”勢必會集中體現在每日三餐上,雖然也是同吃大鍋飯,不過,在進餐順序以及炊事兵手中馬勺的傾斜程度上,便會盡顯歧視態度。

別的事情還可以“躲一躲”或“忍一忍”,但是,每日三餐卻躲不過去,而且人可以忍,肚子卻忍不了。因此,這些土匪嘍囉怨聲載道的情緒每天至少會爆發三次。

尤其是,在葉子茂的收容隊中,何連江及其隊員可以說是一支有生力量,反而會讓葉子茂心生忌憚;在楊定邦團、杜先昌營這裏,那些土匪嘍囉可謂處於絕對劣勢,而悲催的命運顯然不會在短期內有所改變。

更甚的是,隨著本地自衛隊的加入,土匪嘍囉在怨聲載道的情緒上,又多加了一層驚恐。因為雙方有著還未了結的恩怨,而自衛隊在人槍數量上占據優勢,此次又屬於臨時加入,可以來去自如,因此,擁有是否出手以及何時出手的主動權。

雖然土匪嘍囉的心裏清楚,隻要身在川軍隊伍中,自衛隊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出手報複。不過,他們同時也知道,一旦與紅軍發生交火,在混亂的戰場上,便難免會被打黑槍。

至於土匪嘍囉為什麼不可以反打黑槍?

首先是人槍數量不占優勢,在基本處於二打一的情況下,又都是單發步槍,這些土匪嘍囉勢必不敢輕易主動出手;

其次是任務分工所至,土匪嘍囉作為各部的向導要在前麵,自衛隊作為配合行動勢必要在後麵,也就擁有了打黑槍的有利條件。

楊定邦、姚文彩當然會考慮到這一問題,而且,他們也在盡量分離雙方。

其中,將9名土匪嘍囉派往山口的東側,以配合阻擊天全方向來敵的那個連隊。如此一來,便以山口為界而與自衛隊完全隔離了。

另外的10餘名土匪嘍囉,被派到偵察隊與手槍隊,並在向西出離主埋伏圈後,分別潛伏在道路兩側,以監控葉子茂收容隊,以及其他紅軍隊伍的行進位置。如此一來,就與留在主埋伏圈的自衛隊相對隔離了。

可是,如果紅軍收容隊強勢反擊的話,這10餘名土匪嘍囉就要隨隊返回主埋伏圈參戰;如果紅軍收容隊撤退的話,自衛隊就會隨隊追擊到他們所在的位置。無論怎樣,雙方一定會有接觸的機會。

因此,這10餘名土匪嘍囉暗中商量一下,便在撤離埋伏的途中偷偷溜走了。

既然是偷溜,就不可能聚在一起,以免目標太明顯。這就給了自衛隊長分別圍捕獵殺的機會,並且成功得手連殺三人,己方則無一傷亡。

對此,葉子茂無從知曉,楊定邦、姚文彩也無意理會,而自衛隊長拎著人頭回去後,更無人敢問被殺者到底是誰,隻能聽其宣稱是何連江的手下。

至於那些僥幸逃脫的土匪嘍囉,在發現同伴失蹤後,便猜到是那夥自衛隊幹的。可是,九紅、二當家被紅軍擊斃,軍師兼眼線頭目劉世年與何連江的弟弟同歸於盡,這些嘍囉堪稱是群龍無首,已經無力糾集起來去報仇,最終,隻得分別投奔各自相好的其他山頭。

不過,既然冤仇已經結下,那些嘍囉便時常在新頭領麵前說自衛隊長的壞話,一旦策劃搶劫、綁票的行動,也總會向自衛隊長那邊引導。結果,把自衛隊長搞得頻於應付、不勝其煩,而且手下也出現傷亡。

後來,吳成國、何連江帶人脫離紅軍收容隊,返回來占山為王,自衛隊長隨即帶著禮品前來拜山,並以“感謝吳排長、何大哥送來的安葬費”,以及“我出手殺了九紅的嘍囉,保護何大哥安全離開”為由,以聯絡彼此的感情,並意欲結拜成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