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斷木斷草散發出的味道,也許是食草的群居動物或放養的牲畜造成的,那麼,煙味兒肯定是來自人類,,最有可能是獵人或放牧人點的火。
但是,天狗並沒有聞到燒烤動物的焦糊味兒,這對於獵人來說,是絕對不可能的;對於靠山吃山的放牧人來說,也不可能。那麼,應該是另有其人!
鑒於此,才走到距離目標一半路程的天狗,便向何連江建議要向葉子茂進行報告。何連江非常了解也相信天狗的鼻子,當即命令魏保利回去報信。
因為他們必然要非常小心地靠近預定目標,所以,葉子茂幾乎是前後腳趕到那裏,在經過現場勘查與分析後,當即做出相應安排。
當時,何連江對於沒有能夠了解到天狗的秘密,而感到有些遺憾乃至失落。不過,他又對於天狗也沒有告知葉子茂,而感到有些欣慰乃至得意。
因此,他親昵地拍著天狗的肩膀說道:“走吧,你在前麵開路。”
隨後,何連江等人又發現楊定邦團、杜先昌營的宿營地,卻沒有找到行軍灶,也沒有看到任何點過火的痕跡。
隻因為楊定邦、姚文彩準備伏擊紅軍收容隊,所以,下令嚴禁起火,就連吸煙也要躲進山洞,晚飯則是吃的幹糧。
葉子茂得到消息後,心裏稍微有了一些底,但仍然不敢掉以輕心,並做出相應部署:
一方麵,他讓運輸隊適當加快速度,並以此拉開與傷病員隊之間的距離。若遭到敵人的伏擊,可以扔下物資盡快撤退,以分散對方的兵力。同時,可以由傷病員隊建立緩衝防線。總之,一定要“棄物資、保人員”!
另一方麵,他對護衛隊也做出調整,除了留宋方田班在右翼外,其他人員隨吳成國、徐家延到左翼,以與在左翼外側的何連江等人形成呼應,並近距離保護運輸隊的安全。
至於其他人員,則保持位置和任務不變。
在葉子茂的如此安排之下,如果楊定邦、姚文彩堅持打伏擊的話,至少會被何連江等人發現。
即便如此,由於雙方的兵力、火力以及體力等有一定差距,而且,楊定邦、姚文彩一方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且是以逸待勞,一旦發生交火,就算葉子茂一方不會出現大量傷亡,恐怕那些物資是保不住了。
在下午2點左右,何連江派魏保利回來報稱,在翻過前麵的山口後,蹤跡就分散離開了主路。
葉子茂大喜過望,連忙命令運輸隊加快行軍速度,他則留下等待傷病員隊趕上來。
畢竟他們是收容隊,再快也快不了多少,在傷病員隊將要抵達山口時,一支紅軍隊伍追了上來。
“葉子茂!”
葉子茂扭頭循聲看去,竟然是羅建旭!
他的心中不由一驚,連忙問道:“你後麵還有作戰部隊嗎?”
在幾天前,作為紅九軍團師政委的羅建旭,曾受命兼任瀘定臨時防禦指揮部的副總指揮,在一般情況下,則會轉而肩負行軍隊伍的殿後任務。
羅建旭的出現,就意味著作戰部隊已經全部通過,其後的人員便等於是掉隊了,要麼自行追上大部隊,要麼被敵軍或民團吃掉。因此,這也是令葉子茂最為擔心的事情。
至於羅建旭,當然知道葉子茂的心理和心態。而且,在黃埔軍校武漢分校時,他沒少被葉子茂捉弄,包括在向林丹陽求愛時,還曾遭到葉子茂的出麵攔阻及威脅。
在井岡山及瑞金時期,羅建旭在主力部隊,葉子茂則帶的是獨立師,並且主要配合的是趙廣達,所以,兩人見麵的機會比較少。不過,隻要一見麵,兩人就或真或假地拌上幾句嘴。
相比之下,葉子茂與趙廣達之間拌嘴,屬於親昵下的故意打打鬧鬧,畢竟在八一南昌起義前,他倆就在一個排,而且一個是排長,一個是見習排長;在井岡山及瑞金時期,他倆又時常奉命打配合,不僅加深了戰鬥友誼,而且,可謂是真正的生死戰友。
至於葉子茂與羅建旭之間的拌嘴,由於他倆在心中隱隱約約存留著曆史恩怨,難免會生出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並且,自然而然就會注意掌握一定的分寸。可是,久而久之,勢必會出現心照不宣的隔閡。因此,他倆便期冀以打打鬧鬧的方式拉近彼此的關係。
如此一來,葉子茂與羅建旭之間的拌嘴,有時甚至會超過他與趙廣達之間拌嘴的“激烈”程度。
“怎麼,你這個混世魔王也害怕了?”羅建旭的臉上是笑著的,不過,在嘴角故意勾出一條不屑。尤其是他仍然騎在馬上,更是表現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氣勢。
多數傷病員從來沒有見過葉子茂被這樣“蹂躪”,所以,全都扭頭幸災樂禍地看著。當然,其中也有擔心葉子茂會“吃虧”的。
葉子茂仰頭看著羅建旭,笑道:“要不咱倆換個位置?嘿嘿,我還真想看看,你帶著這些傷病員會不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