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咬著牙,忍受這種噬心之苦,硬是把眼淚逼回去。
不準哭,溫暖,不準哭。
她雙手緊緊的握著,指甲摳進了肉裏麵,就這樣吧。
就這樣吧。
為了不再受欺負,為了保全自己,為了“蘇綰”也為了溫暖,她願意妥協。
姚箐曼好好的安慰了蘇綰一番,不讓蘇綰再哭了,鬱正霖鬧著肚子餓,姚箐曼沒辦法,隻能帶著鬱正霖出去吃飯。鬱肖睿死皮賴臉的跟著鬱正霖走掉了,整個病房隻剩下了鬱景司和蘇綰兩個人。
蘇綰忐忑不安地站在他麵前,手心一片汗濕。
長長的沉默。
他不說話,蘇綰感覺到難堪,躊躇了半天,最終還是對著鬱景司說道:“謝謝你,鬱先生,今天,如果不是你最後出現了,我可能真的要被那個人打死了。”
鬱景司抬起了頭,這段時間,蘇綰的臉養的好多了,漸漸的露出了原本傾國傾城的容顏,很奇怪,這個女人並不像溫暖那樣子,身上透出一股鄰家女孩的溫暖和清新。
她有自己最燦爛奪目的美麗,美的魄人心魂。傾國傾城,絕代風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絕對可以形容她。
鬱景司看著她,總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情緒,那天,在他衝進了屋子,看到了蘇綰被人打的時候,有一種手腳冰涼的感覺,那一刻,感覺到心髒都要停止了。
“蘇綰,你平日裏麵懟我不是很厲害的嗎?怎麼,對上你那變態的一家子,你就真的沒有辦法了。”麵對這樣子的蘇綰,鬱景司照樣沒有一句好話。
“我要是今天妥協了,也不會被揍成豬頭了。再說了,那兩千萬,我有錢拿來燒呢,有錢我不自己用,還有給他們這一家子的變態用,之前在我這裏訛了多少錢我不管,以後不會再有了。”一說起那家子的人,蘇綰的臉色都要變了,義憤填膺,甚至有一種想要打人的衝動。
“你還有另外一種選擇。”
鬱景司的仿佛是天籟之音,響起了,蘇綰的眼睛蹭一下的就亮了,眨巴眨巴的裝作可愛的看著鬱景司。
“我想什麼,你是知道的。”
“你做夢。”蘇綰憤怒的喊了起來,可是,觸及到他深邃冰冷的眸光,她的怒火仿佛遇到冰,瞬間冷卻,鬱景司看著女子目光中的火焰一寸一寸地滅了下去。
“選擇權在於你。”鬱景司非常好說話的,將選擇權交給了蘇綰。
蘇綰的心一再的沉淪下去,選擇權的確是在於她,但是,她究竟是可以選擇什麼,恐怕是沒有這麼簡單吧,蘇綰忍不住的自我嘲笑了一聲。
就算是她可以不選擇做鬱景司的女人,那麼她就要選擇獨自背負這幾千萬的債務,就算是她一年不吃不喝的賺錢還錢,也沒有那麼簡單吧。
更何況,她也早就已經做好了那個準備。
蘇綰閉上了眼睛,有些難堪的對著鬱景司,聲音裏麵都帶著顫抖:“鬱景司,你還願意要我嗎?”
鬱景司沒有答話,他沉默的時候,以他為圓心,方圓十米內都有一股可怕的氣壓。
“蘇綰,你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麼?”蘇綰感覺到萬分的難堪的時候,鬱景司總算是涼涼的開口。
這話一下子牽扯到了蘇綰的傷口,她感覺到如此的難堪,但是,一觸及到鬱景司那冷漠的神情。
蘇綰那火氣立馬就偃旗息鼓了。
“是,的確是欲擒故縱的把戲。”蘇綰微笑的,大方的承認了。鬱景司沉默,她總是讓他想到另外一個人。
溫暖。
她總是讓鬱景司不可避免的想到溫暖。
“真幼稚的把戲。”鬱景司不客氣地譏誚。
蘇綰心頭一窒,鬱景司冷冷地盯著她看著,蘇綰更覺得難堪,卻又不能走,這已經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了,除了鬱景司,她已經沒有任何回頭的路了。
“蘇綰,說出你的條件。”
蘇綰望著他,男子冷冽的線條結合了優雅和貴氣,融合成一種很獨特的氣質,帝王之氣,君臨下來的霸氣,多看一眼都給人無窮的壓力。
蘇綰已後悔自己的衝動。
可人生總是如此,當你以為你不可能做某些事情,可一旦跨出第一步,剩下的步子都比較好走,因為再糟糕,也不過如此了。
“我再也不想要見到蘇家一家人了,還有那兩千五百萬的賬。” 電光石火間,蘇綰心中有過無數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