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鳳鳴鶴唳(2 / 2)

趙母道:“寒家雖隻燕兒這一點骨血,但是不遇先生,我母子早已凍餓而死。況且他雖然有點聰明,不遇名師也是枉然,先生文武全才,肯帶他出去曆練,再好不過。”周淳謝了趙母。

到了晚間,周淳又去見馬湘,囑咐許多言語。第二起身往D特地先往酒店中去尋那醉道人,準備結交一個風塵奇士,誰想道人、葫蘆俱都不在。

便尋著了昨的酒保,問他下落,那酒保回言:“昨那道人回來,好像有什麼急事一般,進門拿了他那寶貝的葫蘆便走。我們便對他客官會他酒賬的事,他早已知道,你對他,我們D見吧。完就走,等我趕了出去,已經不見蹤影了。”

周淳情知醉道人已走,無法尋訪,好生不樂。沒奈何,隻得同了燕兒上路,直往D行了數日,忽然走到一個地方,名叫三岔口。往西南走去,便是上D的大道。正西一條道,也通D比大道要近二百多裏,隻是要經過許多山嶺,不大好走。周淳因聞聽過這些山嶺中有許多奇景,一來急於要到D二則貪玩山景,便同燕兒往道走去。

行了半日,已是走入山徑。這山名叫雲靈山,古樹參,怪石嵯峨,頗多奇景。師徒二人走得有點口渴,想尋一點泉水喝。恰好路旁有一條溪,泉水清潔,遊魚可數。便同燕兒下去,取出帶來的木瓢,吸了一些溪泉,隨意飲用。此時日已銜山,師徒二人怕錯過了宿頭,連忙腳步加緊,往前途走去。

正走之間,忽聽一聲鶴唳。周淳道:“日前在峨眉山下時,連聽兩次鶴唳,今是第三次了。”罷抬頭望,隻見晴無雲,一些蹤影全無。

燕兒忽然叫道:“老師,在這裏了。”

周淳連忙看時,隻見道旁一塊大山石上,站著極大的仙鶴,頭頂鮮紅,渾身雪白,更無一根雜毛,金睛鐵喙,兩爪如銅鉤一般,足有八九尺高下,正在那裏剔毛梳羽。

周淳道:“像這樣大的仙鶴,真也少見。”

正之間,忽見山石旁邊躥起一條青蛇,有七八尺長。那鶴見了這蛇,急忙用口來啄。叵耐那蛇跑得飛快,仙鶴嘴到時,已自鑽入石洞之中,蹤跡不見。鐵喙到處,把那山石啄得碎石濺起,火星亂飛。那鶴忽然性起,腳嘴同施,連抓帶啄,把方圓六七尺一塊山石啄得粉碎。那蛇見藏身不住,正待向外逃竄,剛伸出頭時,便被那鶴一嘴擒住。那蛇把身子一卷,七八尺長的蛇身,將鶴的雙腳緊緊纏住不放。那鶴便不慌不忙,一嘴先將蛇頭啄斷,再用長嘴從兩腳中輕輕一理,便將蛇身分作七八十段。哪消幾啄,便已吃在肚內。抖抖身上羽毛,一聲長叫,望空而去,一晃眼間,便已飛入雲中。

這時已是暮色蒼茫,暝煙四合。周淳忙催燕兒趕路。走出三裏多路,色向晚。恰好道旁有一所人家,便上前叩門投宿。

叩了半日,才聽裏麵有人答話,問道:“你們是哪裏來的?”周淳明來意。

那人道:“我現在已是命在旦夕,此地萬分危險。客官如要投宿,往西南去五裏多路,那裏有一座茅庵,住著一位白雲大師,你可去求她借宿一宵。她若依從,還能免掉危險。”罷,便不聞聲息。

再打門時,也不見答應。周淳生性好奇,便叫燕兒等在外麵,道:“我不出來,不可輕易走動。”便縱身越牆而過。

這時明月升起,照得院中清澈如畫。周淳留神仔細一看,隻見院中藤床上臥倒一人,見周淳進來,便道:“你這人如何不聽話?你快走遠些,不要近我,於你大有不利。”

周淳道:“四海之內,皆是朋友。你有何苦楚,此地有何危險,你何妨將出來,我也許能夠助你一臂之力,你何必坐以待斃呢?”

那人道:“你還不快走!我已中了妖毒,近我三尺,便受傳染。我在這裏掙命,已經三日,如今腹中饑餓,你如帶有幹糧,可給些與我。那妖早晚尋到,我不必,你也性命難保。你如果能急忙去投白雲大師,或許還可以幫我的忙。我的事兒,你隻對她這個。”那人到這裏,已是神微力弱,奄奄一息。

隻見那人手臂上有七顆紅痣,鮮明非常。周淳心想此非善地,便扔些幹糧與他,隨即縱了出來。喊燕兒時,忽然蹤影不見。要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