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陳榧的回憶 中(1 / 2)

我是陳榧,多年以後回想起十二歲那個雨夜,仍然會讓我感到心悸。那個夜晚,倉皇失措的我一個人拖著黑(老黑)拚命地逃著,逃離我的宅子,遠離我的城市——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今是十二月一號,訓練日,好日子,我終於學會了上古傳奇職業者德瑪西亞之力蓋倫的第一技能——致命打擊。如果還有什麼比這更令人高興的事,那就是今是我的妮妮娜的生日,我要向她展示我的技能,並且告訴她我是有能力保護她的,希望,額,希望她能夠做我的女朋友,哈哈,妮妮娜,我來了,我現在就要去郊外摘取今最美的花朵兒送給你。

當我一身黑色的武士勁裝打扮,背負著騎士專用的單手劍(保倫騎士先生的鼓勵)來到豆腐西施李寡婦(妮妮娜的母親)家門口的時候,我的心真的是忐忑不安,該死的上帝保佑,如果你還活著的話,我,我真的是緊張急了,我感覺我的體內的熱血燃的快要從我的毛細血管裏蒸發出去了。

一百米,五十米,十米。咦,怎麼李寡婦家的門沒關牢,奧,可能是太多親戚朋友來祝賀我的妮妮娜了。不對!我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妮妮娜家平常都不跟什麼人來往的,而且太安靜了,根本不像是在慶祝生日。我緩緩地抽出我的單手劍,插在門與固定門框的間隙,輕輕的把門別開,哈哈,沒有安全感的我從有被迫害妄想症,但願我多此一舉。

有聲音,是妮妮娜的聲音,奧,主臥室是有光的,我鬆了口氣,還好。突然,主臥室傳來了一個熟悉青年男子的聲音,“寶貝兒,你跟你媽媽快把我給折騰死了”。

“討厭兒~陳龍少爺,你怎麼這麼取笑人家,你個流氓,還不是你一直要玩花樣。”嗡,我腦袋一下子就蒙了,血液極速衝腦,我覺得我眼前一片漆黑,整個房子在傾倒,花板和地板像兩個撕咬的野獸,在不停地衝擊移位。

在很多年後,我都不太想的明白,為什麼那晚我沒有轉身離開,裝作什麼都沒看到。而是,麻木機械地打開主臥室的門,在打開的同一瞬間,施展了我此生學會的第一個技能——蓋倫致命打擊,殺人。加速百分之十五,沉默對方5秒,超出我身體極限值的額外傷害。很快的,呼一下,就閃到了床邊,一下,兩下,三四下,直到我那根本還沒反應過來的兄長被我劈成好幾段。

然後,看著李寡婦和妮妮娜驚恐的表情和驚栗的聲音,沒錯,是看,因為當時我的世界是無聲的,麻木的,血紅色的。機械地揮了揮我的單手劍,像我無數次我試練割擊人形稻草靶一樣,我結束了我的愛,我的妮妮娜。

神啊,我到底做了什麼,這還是我嗎?我竟然殺了三個人,殺死了我最愛的人。第一次殺完人絕對是恐懼的,空虛,懼怕,簡單的很複雜。所以,我跟無數個雛兒一樣,清醒過來的第一反應就是離開現場。走,不走就是死,因為我殺了我們偉大的市長大人最愛的嫡子,在共和國,殺人是要償命的,而我們偉大的市長大人一定會“秉公辦理”。

我急匆匆的趕回家,我肯定是要帶我的黑一起跑路的,要講義氣,對不對。“陳榧少爺,這麼晚了,你牽著這頭老騾子要去哪裏呢?”該死,死肥婆廚娘竟然突然出現了。“陳榧少爺,你身上什麼味道啊。”媽的,廚子對血腥味太敏感了。

“美麗的索菲亞大嬸,黑它病了,我現在要帶她去看醫生。”我裝著我招牌式的羞澀靦腆(這讓我多次免受打擊)向她道。“這樣——啊!”她永遠都不可能完了。走,我把臉貼了貼黑的臉,是時候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了。當我拖著黑從後門溜出,離家0來米的巷裏的時候,我仿佛聽到大門那裏傳來喧嘩聲。“市長大人,您怎麼了,臉色這麼差,什麼事惹您不高興。”這是管家科裏討厭奉承的聲音。

在邊境的城市,哪怕是共和國,也是要宵禁的,大晚上的想出城,必須得是大人物。很難想象,十二月寒冷的大晚上,一個瘦弱的少年,拖著一頭根本走不動的老騾子,在大街上逃亡。兄弟,可能你覺得我在吹牛,但那一晚我真的連一隊巡邏城防警察都沒看到,真的,不知道怎麼搞得。我開始有點後悔了,死鬼老大陳龍的身上一定有什麼高級證件來著的,媽的,怎麼不好好搜一搜當時。

“你好,請出示您的證件,孩子,這麼晚了是要出城嗎?快回家跟你爸爸好好道歉,別想著離家出走了,還帶著把單手劍,你是要屠龍去嗎?”當我在城樓底下的時候,我被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城樓衛士給攔住了,這麼冷的,夠難為他的。

“這個,大叔,我鄉下的奶奶病了,我得去看她,我帶著單手劍是為了防野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