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大清早,老張頭醒來以後發現林汐不見了,並沒有大聲喊叫,而是四處察看了一遍。終於,他發現被掰開的窗戶之後,一雙眼睛裏放著精光。
他想盡了所有的辦法,卻怎麼都爬不上那高高的鐵窗,眼前就是一線生機,然而自己卻怎麼都出不去,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在牢房裏四下亂走。
直到獄卒前來送早飯的時候,他的逃生之路被發現了,兩名換崗的獄卒直接給他換了一間牢房。
隨後,安什城的大街巷裏到處都貼著通緝林汐的告示。從此之後,他便成為了不能在光化日之下行走的通緝犯。
很快,整個南炎國也出現了通緝他的告示,隻是並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昨夜青衣老者帶著林汐在城外的客棧住了一晚,等到第二午時過後才動身。
才走了沒多久,倆人竟發現這一路上就連村莊和路口都已經張貼著通緝林汐的告示。雖然隻有畫像並沒有名字,但憑樣貌卻很容易被人認出。
青衣老者省得麻煩,在樹林中抽出身上的佩劍將林汐的束發挑開,劍法迅如風、密如雨,片刻之後,已將他一頭青絲削為短發。
林汐還以為青衣老者要殺自己,嚇得閉著眼睛慌亂不已,直到再次睜開眼睛看著散落了一地的頭發這才反應過來。
自從到南惹山莊之後,他每沐浴之時便要用花精心調製的草藥洗臉,身上也被鮮花泡著,再加上每在飛瀑下衝刷,比起在海角村的時候,此時臉上已經白皙了許多,看起來並不像從前那樣的土氣。
現如今他的長發被削短之後,看起來精神了許多,劉海自右往左傾斜至眉眼,隻稍稍露出了右邊的額頭,兩邊的鬢發及頜骨。雖然不知道自己頭發變短之後是個什麼樣子,被一陣清風吹來,倒也覺得腦袋像是輕巧了一些。
青衣老者又在他的額頭和臉上抹了些泥土,雖然被刻意打扮的灰頭土臉,卻儼然還是藏不住臉上的帥氣。
如此一來,一路上倒也更加的方便了許多,投宿、吃飯也不像剛出安什城那樣遮遮掩掩,此後再沒人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他。
在途中再次看到通緝令之後,林汐刻意讓老者停留駐足,自己則跑到人群中去湊個熱鬧,身邊的人卻沒有誰再覺得他和畫像上的人長得相似,他的心裏倒是暗自高興不已。
青衣老者帶著林汐不急不慢的趕了一路之後,來到了番水村外,路邊的客棧外坐滿了吃飯的人。
林汐摸了摸饑腸轆轆的肚子,道:“老······哦不,前輩,我餓了,現在也沒人認得出我了,這色再過個把時辰估計就快要黑了,要不先吃點東西?就在這裏住下吧?”剛才本想喊“老頭”,幸好反應及時。
青衣老者拽住韁繩“籲”了一聲,胯下追風往客棧緩步走去,等二迎上來之後,倆人翻身下馬,青衣老者道:“我們倆今晚在此投宿,趕緊弄些下酒菜。”
二忙不迭的擦了把桌椅,道:“二位客官請坐,馬上就來。”牽著追風往後麵去了。
林汐餓得難受,整整一都是胡亂吃點東西就繼續趕路,總怕被人給認出來。現在倒放鬆了許多,左手撐著下巴,右手握著拳頭在桌子上隨意的敲著。
他看著青衣老者,問道:“前輩,我還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呢。”
青衣老者道:“老夫名叫陳玄豐。”
林汐看著眼前頭發花白的老頭,行禮道:“陳前輩對我的大恩大德,林汐沒齒難忘。對了,前輩你是不是什麼宗門的宗主、堂主之類的高手?”往客棧裏麵看了看,見二端著酒菜出來了。
陳玄豐給自己和林汐倒上酒之後,舉碗與在他的碗上一碰,道:“來,林汐,我們喝一碗。”等他好不容易把一碗酒喝光了,又道:“老夫既不是哪裏的什麼宗主,也不是什麼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