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謙下了車,跟趙興洲打了個招呼。
“不好意思,我們不請自來。”傅修齊雖然眉宇間俱是擔憂,但言談舉止還是那麼淡定從容,“這位是我一位世兄,他在偵察營幹了很多年,我想應該能幫我們忙,才特意請了他過來。”
那位軍官自我介紹他姓嚴,叫嚴久,找墨謙要了相關的資料後,就拿著隨身的電腦坐到一邊去了。
“剛才我們跟嚴哥討論了一下,他覺得這事兒不太像外籍殺手幹的,倒像是國內道上的手法。關於這個,何怡心也給我說了下,他們問過一些人,都說沒有做過這事,那麼現在的問題就是,接了懸賞的到底是誰,死者又是什麼人。”
趙興洲一直坐在邊上沒吭聲,手裏的打火機被他玩兒出花來了。
傅修齊看了他一眼,無聲歎氣。
“墨謙,我覺得你以後還是離簡意遠一點吧。”
趙興洲頭都沒抬的說出這話,惹來傅修齊和嚴久有些無奈的一瞥。
“我和簡意之間的問題我們自己會解決,外人沒有質疑的餘地。”
趙興洲都不客氣的讓他滾蛋了,墨謙可沒那麼好的態度還跟他解釋什麼。
說起來趙興洲不過也是陳簡意的追求者而已,憑什麼讓他離開陳簡意?
“哼,不由得你說了算。”
趙興洲的態度相當不好,看得出他現在的情緒處於爆發的邊緣,完全是憑借著自製力強壓下來的。
“那也不可能由你說了算。”
墨謙毫不客氣的頂回去,哪怕他知道這事兒的起因源自於他,但要怎麼處理,也應該是陳簡意來做決定,管他趙興洲什麼相幹?
眼看兩人話頂話,場麵變得火爆起來,傅修齊苦惱的給嚴久使了個眼色。
嚴久敲敲桌子,聲音冷硬如一盆冰水,成功給兩個男人頭上淋下。
“你們是打算先來個你死我活的決鬥,然後贏家再去找陳小姐?那這樣的話,你們就自己幹吧,反正你能啊!”
趙興洲哼了一聲,側身靠在沙發上,依舊埋頭玩兒打火機。
傅修齊知道他身上的壓力,說實話,在聽到陳簡意失蹤的消息之後,連他都被嚇得渾身發抖,如果不是沒看到屍體的話,他連想都不敢想象自己要怎麼跟那位說這個消息。
更何況趙興洲比他所處的位置更為難,這要是真的找不到人,或者找到的是屍體……
傅修齊拒絕想下去。
嚴久沒去管那三人,他拿到資料後,結合衛星地圖,把那一片區域全部鎖定,然後再一一排除。
對於宋隊他們來說,疾馳中的車子無法安全的上下人。但對於經過特殊訓練的人來說,隻需要付出很小的代價,他們完全可以做到無聲無息的擄走陳簡意然後再下殺手。
這就是專業跟業餘的區別。
在他們高度緊張的查找陳簡意下落的同時,被困在貨箱隔出的空隙間的陳簡意終於找到了脫困的希望。
這裏的貨箱已經不知道放置多久了,雖然笨重,但畢竟還是空的,想要輕易搬動是沒辦法辦到,但讓其稍微移開少許還是可以做到的。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陳簡意手上都被蹭刮了好幾個口子後,貨箱之間終於被移出一條勉強能讓她側身擠出去的空隙。
那件厚實的長風衣可起了大作用,至少能保護她不被刮破皮膚的擠出去。
等出去了這個被圍起來的空間之後,陳簡意完全傻眼了。
這是一間不知道廢棄了多少年的倉庫,裏麵亂七八糟的堆滿了東西,地麵上能讓她下腳的空隙幾乎都沒有。
離這個角落不遠處有一扇沒了玻璃的大窗戶,向外看去,隻能看到一片焦黃的枯草和灌木。
陳簡意對這裏根本一點都不了解,甚至她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地方,更別說讓她從這裏逃出去,她怕是能把自己給繞死都跑不遠。
等了一會兒,確定沒有人過來查看她的情況,陳簡意都納悶兒了,難不成這隻是個惡作劇?哪裏有綁票的綁了人直接把人給丟一旁就不管了的?
一邊想著,一邊小心翼翼的踩著陳年垃圾往倉庫外走。
她沒去找門,反正放眼看去,也看不到門在哪裏,還不如從窗戶出去來的方便。
走了好一會兒,這十來米的距離才被她喘著粗氣走完。
真佩服把她弄到這裏來的人,她都昏迷了,肯定不會是自己走的啊,能扛著人自如進出,這人絕對是高手!就是不走正道這點不太好。
連滾帶爬的從壞掉的窗戶上爬出去,陳簡意終於看清楚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這是一處廢棄的貨運倉庫,看著高速公路從前方的高架橋上蜿蜒遠去,她覺得自己應該是知道這裏的,可偏偏想不起來這到底是叫個什麼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