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秦方!”
白衣男子中年紀略大的鍾山轉頭看著秦方所在的方向,即使是個瞎子,他也似乎比不瞎的人的方向感和直覺更加準確。
秦方回答,“是!”
鍾山微笑,他的牙齒很黃,甚至牙齒麵上還帶著些黑點,這些黑點不是其他的,正是他剛剛抽旱煙的進入煙鍋裏麵燃燒的那種蟲子。
不抽旱煙的時候,他們也咀嚼蟲子,像平常人嚼煙葉子一般。
“你需要保鏢。”
秦方點頭,“總算聽到了句人話。”
秦方不是保鏢,他從來都不是那個無所不能,天下第一的保鏢。
鍾山得意的笑了笑,“我們做你保鏢怎麼樣?”
站在秦方身後的花金香,這一刻,臉色鐵青,如果讓這樣的三個人,站在自己身邊範圍三尺之內,她肯定會全身發麻,酥癢不止。
這些黑色蟲子的模樣,現在已經讓她心裏發癢發麻了。
秦方很慎重的點頭,“不需要!”
鍾山不以為為意,“也好!”
“當然好!”
花金香唯恐秦方突然變卦,連忙幫助回答。
聽到花金香的聲音,鍾山眉頭微皺,跟著腦袋微轉,正對著花金香所在的位置,有些遲疑的問,“看來你就是那個他們在找的花金香?”
這一刻花金香後悔了,她不應該說話的。
但是她知道,應該馬上閉嘴,然後一臉企盼的看向秦方。
秦方無視這個神情,直接回答,“她是!”
得到肯定回答,鍾山語氣突然殷切了幾分,期待的問秦方,“看來,你知道了很多東西!”
秦方搖頭,“我不知道!”
秦方否定後,鍾山反而更加殷切,“你知道的應該還不少,我們看來是來對了地方!”話說完,似乎覺得不夠有分量,“那麼,朱三天,你說呢?”
突然寂靜。
在樓上的龐山早已經下來,靠牆壁坐在他那把結實的椅子上,眯著眼睛淡淡的看著這邊,神色不變,不知道在想什麼。
身後的那位跟班還在,他還是戰戰兢兢,時不時手抖一下,仿佛得了某種老年人才會得的奇怪病症。
有熱鬧看的地方,自然不會少了快馬幫的馬龍,聽到鍾山說朱三天來了,一直麵色平靜的他,眼睛裏也閃過一絲擔憂。
三秒過去,沒有回應。
也許根本就沒有來。
隻是誰也不能夠保證,朱三天真的有沒有來,畢竟沒有人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模樣。
一分鍾再過去。
鍾山沒有聽到回應,他的臉色依然不變,這似乎也在他的預料當中,一開始,他並沒有希望得到回應。
“時間差不多了,不是嗎?”
鍾山接著又說話了,這句話聲音不小,像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有意說給在場的所有人聽的一般。
話音剛落,天氣突變,
剛才陽光萬裏,突然黑雲遮天。
空氣突然濕潤得像是有人在裏麵摻了大大的一盆水,頭發和衣服,比剛剛從水裏撈出來還要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