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詠霜嫁入並肩王府,就是你並肩王府的人,又何必來問哀家。”
過往的一切就像一場前世的夢,她與他不會再有任何的糾結。可是不知為何,每當聽到劉子墨吹奏的曲子,她都會情不自禁的翩翩起舞,隨著曲調婉轉或喜或悲,有時候會神傷得落淚。劉子墨的音律是唯一能在寂靜深宮之中牽引她心魂之物,每每聽到,都會莫名的神傷。令在未來的憧憬與過去的回憶之中徘徊,她還有夢,她不能有夢,將一顆心緊緊地封鎖。
“恭王這幾日在王府裏鬧騰得很厲害。”
香君淺淡一笑:“由他去吧!今日的他再也不是江湖第一人,哀家不怕鬧,就怕他不鬧。”李滄不鬧就必有陰謀,倘若他鬧反倒說明沒有任何出格的舉動。
李洛聽著有些糊塗。
“你們兩兄弟還真是很特別,一樣的隱忍。一個溫婉,另一個卻很爆燥。你在戰場上對敵人殘忍,卻是一個有情之人;他在戰場上仁慈,卻對身邊人無情。對了,並肩王今兒不會這麼得空隻是來瞧瞧哀家吧?”
恭王自然不服氣,沒想到最後輸給沒有寸功的小子,而且這個孩子還是他的兒子,換成是誰都無法忍受。他若是反過來想,當今的皇上是他兒子,太後雖然被他所休,可也是他的妻子。名為恭王卻是名正言順的太上皇,他不停地跳,要反對自己的兒子,可自己的兒子就是比他得人心,順天意。
恭王如此鬧騰下去,隻有一個結局,失去人心。因為他的鬧騰,香君母子寧可重要用隱忍平靜的李洛,也不願相信李滄。此事看來,天煒倒更像是李洛的兒子。
李洛看著麵前雲淡風輕,舉止高雅的女子,她的身上散發出陣陣迷人的馨香。腦海中掠過那首流傳在民間的預言詩:香女本是飛天鳳,豈會林間作雀鳴。傲寒獨放富貴花,若育真龍舞天下。
見李洛幾次欲言又止,香君斥退左右。道:“並肩王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以為他是談公事,不曾想話音剛落,李洛張臂將她攬在懷中。他憐愛的捧著她軟玉般的身軀,輕柔的揉撫,似要將她挫入自己的體內,與她相融一體,一生一世都不再分開。
現在的她還不能與李洛鬧得太僵,李洛終是為了她們母子放棄了帝位,她必須要依附李洛才能保全母子二人的平安。可是對於李洛的舉動,香君覺得很不舒服,甚至是厭惡的。就算厭惡李洛熾烈又深情的相擁,她也必須扮出貪戀的樣子。將情織成一張網,來網絡住李洛為己所用,讓李洛心甘情願地保護她們母子。
終於,他的唇寸寸柔進,拂過她的臉頰,浸濕她的紅唇,似蜻蜓點水一般,這一點似一把烈焰著燃她幹涸如柴的心。摩梭著她細膩的肌膚,像兩隻交頸纏綿的鴛鴦,糾結翩飛的蝴蝶。香君最初的厭惡,在此刻盡消,餘下的隻有莫名而怪異的貪戀。
“香兒……香兒,天下人都說皇上是我兒子,是不是在我昏迷的時候,我們就……就已經……滄知曉了實情,才要冷棄你們母子於不顧……”
李洛的話讓她從糊塗中清醒,嬌喝一聲,推開李洛:“放肆——”
那日的他被她所傷,他處於昏迷之中。他說這樣的話,是在說她竟卑微到去引誘昏迷不醒的他麼?這是她的悲哀,還是他的悲哀?悲切到回頭去找棄她、傷她之人來嗬護,而他卻要懷疑被自己傷害的女人生下了兒子。
李洛不安地站在一側,不驚不疑,波瀾不驚,眼神中蓄滿了柔情,道:“對不起,我失禮了!臣告退——”
見他要離去,香君正色道:“今日的話隻說一遍,你要襄助天煒,助他便是助你自己。”
天煒如此聰慧,早晚有一天他會設法重掌大權,但在天煒長大之前,她必須忍耐,也必須周旋在群臣之中。李洛雖有野心,卻懂得退讓,這一點讓她敬重,她不想讓李洛有朝一日死於天煒的刀下。也不想今日手攬大權的李洛傷害到天煒,這樣曖昧甚至是不清不楚地與李洛保持一種怪異的現狀,是她唯一握住李洛唯一的方式。
李洛卻誤會了她的意思,用近乎顫抖的聲音道:“為何……你到現在才告訴我?若是……”難道天煒真是他的兒子,最初以為是李滄的無理取鬧,今昔香君母子對自己的信任遠遠超過了李滄。
“你下去吧!”香君淡淡地道。
李洛一走,香君回味他話的意思,顯然是誤會了。如果要誤會,就由他去吧,一個不認自己的親生兒子,一個去搶著來認自己的親生兒子。若是李洛誤會天煒是他的兒子,他必會盡心輔佐,更不會有半點逾越之心。
帝位皇夢,自來都是皇族男子爭逐之物,得到的要千方百計的維護自己的地位,得不到的處心積慮的算計。香君明白,這是一條很艱辛的道路。她必須利用李洛來保全自己,哪握故作對他深情,哪怕容忍他對自己的無理。就算厭惡還是偎依在他的胸膛,就算不可以,還得與他保持這種無法言語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