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了又怎樣,就當是被貓狗給舔了;吻了又如何,就視成被虎狼聞嗅。
額日敦的心,被莫名的刺痛:“無論你信與不信,我沒有要傷你的意思。”
香君抬高雙手,露出無名指,得意地道:“你瞧仔細了,你們越是想解毒,越是讓毒更深,現在已經彌漫小片指甲。你想得到我,這一輩子都做不到!”
額日敦捧住她的雙手:“怎麼會這樣?你一直在不停地服食貞毒?你想死嗎?”
他以為她在不停地服食貞毒,不,這是冰玉花之毒,隻是誰也不會知道,傳說中的冰玉花是真實存在的。
“我哪裏有貞毒,而是有人在不停暗中下毒。好,真好,連老天都在幫我。”香君笑著,落坐到鏡子前,散開高高的發髻,拆下頭上的發簪,如瀑的長發像黑緞一般的散開來,用飾物盒上的濕帕子拭去滿臉的脂粉。
待她回頭,額日敦已經隻著中衫坐在芙蓉帳中:“從今兒開始,我會一直住在這裏。不要忘了,你是被我包下的嬌奴姑娘!”
“你……”
既然她認為是他幹的這一切,他不想解釋,“你說若是外麵的人知道,名滿王都的名妓嬌奴乃是大央國的太後,一定會有更多的慕名而至。”
“你……真是卑鄙!”香君啐了句,坐回到桌案前。
既然他占了床,那麼她就扒在桌上小憩。想到歇息,她的視線落在琴上,老鴇聽說她精通音律,特意令人搬來了琴棋書畫,這間偌大的房間裏雖然不及皇宮,但還算物什齊全。李滄一路相隨,他能知道自己的下落麼?唯一能夠聽出來的便是那曲《相思引》。
香君移身到桌子前,彈起《相思引》,每一次彈奏,都有不同的感慨,此刻彈起,便不由自己地憶起天煒。
“你還忘不了劉子墨?”
香君並未止琴,額日敦提到劉子墨,或許是從蕭驥那裏聽到了什麼。
想得太多,她與劉子墨的事在大央皇宮一直都是眾人私下議論的談資,還有什麼可介意的呢。她希望李滄能夠帶傷一路追擊,希望在王都迷失了方向的李滄能夠聽見這首曲子……曾經何時,這支《相思引》屬於她與李洛、她與李滄、她與劉子墨……這首傷感的曲子,拴係了她的心,也記敘了她一路走來的心傷。
“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毅力,為那個兒皇帝,你付出很多。連劉子墨也放棄了,可是現在劉子墨迫於壓力,不得不辛苦尋找失散的妻兒。想知道他的妻兒在哪兒麼?”
“在哪兒?”香君止住琴音。
如果劉子墨不能幸福,香君會自責一生。子墨的痛苦是她造成了,她不但欠了子墨的情義,還欠了他幸福。
對於李洛,她有最單純的愛,也有怨;對李滄,她有恨,還有不屑;對劉子墨,有敬重,有愧疚,還有牽絆。當香君從蕭驥的口中聽到關於子墨的事,那一刻她怔住了,曾以為早已經放開,可這些天每每靜下來,想的都是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