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德很好奇的打量著眼前這位穿著講究體麵神態自若的男孩,抬手招呼許逆铖過來。
許逆铖慢吞吞的走了過來,酒管看到他,一拍手剛想話,郇暮晟伸手把酒管拽到自己麵前:“你們的雞尾酒,味道不錯。”
酒管臉上出現一個大寫的茫然,很懵的點頭:“多謝您的誇獎……”等回過神,他就被其他人叫去,無暇與許逆铖打招呼了。
許逆铖深深地鬆了一口氣,暗自給郇暮晟豎了個大拇指。郇暮晟翻了個白眼。
許德笑了:“你這人挺有意思的。”他看著郇暮晟,臉上多出一分狠意。
郇暮晟自然知道他的什麼,也明白自己該怎麼回答,可他隻是笑了笑,並未什麼。從一切的觀察來看,這個男人,絕對不是等閑之輩,如何能力都淩駕於他和許逆铖兩人加起來之上,如果不是敵人,那更好不過。
許逆铖不知道這兩人葫蘆裏買的到底是不是藥,可他清楚的看出來許德對於郇暮晟的狠意,絕對,絕對不利。
“該走了,很快宿舍要關門了。”郇暮晟站起來,隨手一拋,酒瓶落入垃圾桶中。他一把抓住許逆铖的手腕,向許德點點頭:“再會。”
完,不等許德作出反應,他就拉著許逆铖跑了出去,直到跑進學校才放手。
可惜了,他剛才看到領舞的頭頂,有著尋常人看不到的東西,不過不能繼續觀察下去,倒是十分令人悲惜。
許逆铖沒話,全程跟著郇暮晟走,一直回到宿舍,躺在床上,他才了一句:“謝謝。”然後立馬進入夢鄉。
郇暮晟表情漸漸冷卻,一言不發,盯著花板。自言自語:“謝什麼,應該對不起才對……”
他是睡不著的,隻要是想起在辦公室與徐琳的對話,他就會特別清醒,盯著花板的雙眸含霧,許久,他歎了一口氣,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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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郇暮晟,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樣的學生嗎?”徐琳拍了拍桌子,雙手抱臂坐在椅子上,抬眼看著郇暮晟。
郇暮晟點頭:“那種上課不聽講下課到處瘋,遲到曠課早退,染發化妝美瞳,和老師頂嘴狂妄的不得了認為整個世界自己最大的學生。”
“……”徐琳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可是郇暮晟的完全沒毛病。於是,她笑了:“你知道你是什麼樣的學生嗎?”
“知道。”郇暮晟眨了眨眼睛,衝徐琳輕輕一笑,“你最討厭的學生。”
“其實我很喜歡你這種學生。”徐琳用手敲了敲桌子,“你很聰明,而且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有時候你隻是不想去做。我也懂,你是陰陽師,所要承擔的責任比同齡的孩子要多要重。可是你要明白,陰陽師這個職業你不可能永遠做下去,有任務了或許能掙很多錢,可光靠它有什麼用?
“學習很重要,你現在沒這種感覺,以後自然會知道學習的重要性,但是以後知道就晚了。你這次考的其實還算不錯,但我希望你能考的更好。而且……”徐琳頓了頓,似乎是要什麼更為嚴肅的話,終究還是沒有出口,隻微微歎了口氣,搖搖頭。
郇暮晟自然看在眼裏:“老師沒關係,吧。”
“我叫你來的目的……不隻是為了這些。”徐琳苦笑一聲,“是這樣的……”
郇暮晟點點頭:“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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郇暮晟又睜開眼,看著窗外一閃一閃的光芒,終究還是沒有睡意,他的心很慌,而他不明白這心慌的原因。
這種感覺,如果非要,那應該……是出大事的節奏,而且是流血的大事。
比如……
徐琳所的那樣。
“嘖。”郇暮晟咬牙,伸手從包裏掏出一瓶安眠藥,往嘴裏塞了兩顆。一股倦意很快霸占整個大腦,他沉沉的睡了。
一夜無話,一夜夢魘。
郇暮晟做了一個夢,有關於很久很久發生的事情,這件事深藏在他心裏的某塊地方,悄悄地隨著夢魘侵略著他的思想,直到他陷入深度睡眠。夢魘悄悄地出現了,在他白茫茫一片的夢境中,狠狠地劃上一道血的痕跡,抹不掉,也消不去。
人們對於夢魘的解釋是很片麵的,它不隻是一種讓人在睡夢中感到壓抑的東西,而是可以侵入人的思想,使人精神崩潰的可怕幻境。是的,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