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連幹了幾杯,便在大包廂裏四下坐開了。
導演和幾個主演碰杯之後,端著酒杯走向角落裏的韓辰繪——她身著素藍長裙,腰間係著柔軟的腰帶,筆直修長的雙腿若隱若現,勾人心魂。
他對韓辰繪的美色垂涎許久,坐到她的身邊,二話不先幹了一杯酒。
韓辰繪用餘光瞥了瞥導演——在喝酒這件事上,二十多年來她還從未落過下風過,直接和導演你一杯我一杯的暗暗拚起酒來。
十幾杯下肚導演便知敵我深淺,苦笑著放下酒杯,轉移注意力:“辰繪呀,古人雲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其實女也怕入錯行呀,你長得這麼好看,要是去做平麵模特早就名利雙收了呀……”
韓辰繪當然聽出來了導演的言下之意。
之前在劇組的時候,這個導演也經常找她聊,看她總是色眯眯的眼神,但每次隻要一聊,不管開始是什麼話題,最後都會萬變不離其宗的繞到她的辣眼演技上,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唔……”
還沒等韓辰繪組織好應對導演的語言,導演覆在她的耳邊:“你有打火機嗎?”
韓辰繪皺眉搖頭。
她又不抽煙,哪來的打火機?
“那你是怎麼點燃我的心的?”
“…………”
這情話真尼瑪是土到姥姥家了!
韓辰繪看向那位滿麵油光的導演,他眯了眯眼,沉醉於自己“高超”的撩妹手段裏。
她尬笑著推開導演,放丨尿遁大招:“我去一下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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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辰繪衝到星邦SARBN的大門口,在夜風之中深呼吸了幾分鍾,才甩掉一身的雞皮疙瘩。
如果不是老板黃總和其他高層也在場,韓辰繪真想直接走人。
韓辰繪強忍著尷尬,沿著記憶中的路線,飄回包廂。
她不情不願地推開包廂的門——
震耳欲聾的音樂、煙霧和酒氣繚繞。
下一秒,兩方同時愣住了。
韓辰繪睜大了眼睛,一臉懵逼地依次從沙發上看了過去——
從這些人的神態、氣場和衣飾就可以知道是年少有為的公子哥兒,有幾個她甚至有點眼熟。
當她的目光落向沙發的陰暗角落——
韓辰繪神色僵硬。
那男人隱在黑暗之中,若不是他指尖那支忽明忽滅的煙,根本難以分清哪裏是陰影,哪裏是他。
幾秒鍾之後,他的上身慢慢前傾,麵容一點又一點暴露在琉璃燈溫暖的光線之中——
與紙醉金迷格格不入的白色襯衫,金絲邊眼鏡框下是一雙細長微挑的眼眸,斯文精致,嘴角微微上揚,在韓辰繪看來那更像是藐視而不是微笑。
確切的是禮貌的藐視。
她知道這樣表達不太合理,但她就是覺得他根本不把眼前的一切放在眼裏,因為受過高等教育,他不會明確的表現出來。
就像他明明對韓冬果的婚禮不屑一顧,卻依然準備新婚豪禮,永遠不失禮節。
鄭肴嶼一手持煙,一手輕輕敲擊著搖骰子的金屬器皿,抬眼望向韓辰繪,笑得又曖昧又繾綣:
“怎麼?來查崗的?”
“…………”
這個世界上最尷尬的事情不是來夜店推錯了門,也不是來夜店推錯了門發現裏麵坐著完全不熟的老公,而是推錯了完全不熟的老公的門還被誤會是來“查崗的”。
韓辰繪心裏的人尷尬的口吐白沫全身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