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暴露,竟然易了容(3 / 3)

對於王蘭香的舉動,張德勝見怪不怪,一起過了這麼多年,媳婦啥樣人他再清楚不過。

這一夜,聶如風與張德勝一起睡的。

睡得早,也睡不著,倆人躺在炕上,進行了大半晚的臥談會。

聶如風腦子活泛,各種旁敲側擊打聽張檸的底細。

張德勝沒有一絲防備之心,與他聊的很深入。

包括她的身世,也沒把持住,給說禿嚕嘴了。

黑暗中,聶如風雙臂枕在腦後。聽著張德勝的講述,腦海中不覺又回響著赤腳僧人那句話。

這個叫張檸的女孩,到底因何緣故突然大變樣?

又為何會對葉白等人說,她師父是他聶如風?

她的身上,迷霧重重。

卻看的出,她心底良善,並無惡意。

他既然來了這裏,那麼,她身上的秘密,就一定要弄清楚。

半夜,天下起了小雨。

淅瀝淅瀝的下了大半夜,天快亮時,王蘭香醒來聽見雨聲,埋怨張德勝睡的太沉,沒有半夜起來拿鍋碗瓢盆借屋簷下的雨。她拿了幾個臉盆放到屋簷下,進屋接著睡。

聶如風起來後,本來打算早點離開,卻見小著小雨。

一直叨擾人家,也不太好意思。

那姑娘聰明著呢,他待太久難免會懷疑他的動機。

通過昨天的接觸,以及昨夜和姑娘她爹的聊天,對於她的底細已經了解了七七八八,更隱秘的秘密,或許隻有她一個人知曉。

家裏人很顯然不清楚關於她拜師的事。

他們一口咬定,自家姑娘是自學成才。

聶如風知道張檸周一會返校,打算自己先離開,去鎮上再找機會解開她身上的秘密。

張家的院子是土的,下了雨全是泥。

聶如風去上茅房,結果在茅房外麵打滑,差點摔倒,臉磕到了被雨淋濕的土牆壁上。

他的臉易了容,不能見水不然分分鍾掉妝打回原形。

此時這麼一磕,肯定抹了灰土,不洗臉肯定說不過去,洗臉重新易容,怕是不太方便。

聶如風決定,上完茅房就撤。

睡了一夜,他擔心臉上的妝容出現瑕疵,鏡子在蛇皮袋裏,放在院子裏牆角處,不方便去取。

聶如風趕緊摸了把胡須,總感覺胡子的一角有要脫落的跡象,索性揪下來重新沾了唾沫重新粘上去。

好歹糊弄到他出了這家門再說。

粘好好了胡須,他又摸了把眼角的疤痕,才站直身子拐進茅房。

然而,這一幕,好巧不巧,被提著褲子往茅房跑的張順給撞見。

他看見他粘胡子的一幕,整個人驚呆在原地,連尿都被嚇了回去。

這老頭,胡子是假的?

張順眨了眨眼,是不是大清早的,他出現幻覺了?

張順第一反應便是趕緊將這個震驚的消息告訴他爸媽。

然後再去巷子口叫大山他們來抓人。

聶如風從茅房出來,剛到院子裏,他敏銳的發覺,他進茅房之前,院子裏沒有任何腳印,而他出來時,濕濕的土院子裏,竟有大大的腳印。走到牆角處,又折了回去。

到底心裏有鬼,聶如風頓時警惕了起來。

他那雙本來黯淡無光的蒼老眸子,瞬間變的清明有神。

他眸子微轉,伸手打開了茅房旁邊的雞圈門。

然後幾隻早上沒喂食的公雞母雞,一窩蜂的跑了出來……

他腳上滿是泥,沒再進堂屋,站在外麵喊道,“老哥,雞跑出來了,快出來趕一趕。”

張順剛在屋裏剛朝張德勝說著什麼,突然聽到外麵的喊聲,臉色一驚。

“爸,這個人絕對不是好人,我去看看。”

張順跑出了堂屋。

接著德勝也跟了出來。

張順臉色陰沉,帶著濃濃的敵意。

聶如風明顯能感覺到他的敵意。

“那雞跑出來了,小夥子,你給趕進去。”聶如風麵色鎮定,沒有一絲異樣。

張順想去揪他的胡須試試真假,看著雞在濕濕的院子亂跑,土院子裏被雞爪踩的坑坑窪窪。

張德勝急了,“順子,先把雞圈起來,院子泥都被帶起來了。”

張順隻能先去趕雞。

“老弟,打擾了一夜,實在不好意思,我就先走了,以後有緣再見。”

“老哥,你著啥急啊,等吃了飯再走……”

張德勝話沒說完,聶如風已經提了牆角的蛇皮袋,一個閃身,就出了大門。

張德勝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人就已經從眼前消失,他的速度,堪比電視裏的武林高手。

“你給我站住!”趕雞的張順聽見人要跑,兩步奔大大門口,卻還哪裏有老頭的身影。

“爸,他沒走遠,我去追他。”

“順子,回來!別追了。”張德勝黝黑滄桑的臉上滿是凝重之色,嗬住了張順。

張順麵色鐵青,“爸,幹嘛不讓追?這老頭不是好人。他那胡子是假的!”

“不管是不是好人,總歸家裏也沒丟啥東西。”

“對了,我媽她們沒事吧?”

張順反應過來,大驚失色的去敲西屋的門。

王蘭香好不容易跟著閨女們睡個懶覺,聽到院子裏的動靜,剛穿好衣服打算去看看怎麼回事,就聽到張順在門口驚慌失措的聲音,“媽,你們沒事吧?”

“順子,咋的了?我們沒事啊。你兩個妹妹都還睡著呢。”

張順喊道,“那老頭跑了。”

“你說啥?”王蘭香被張順的話驚的一個激靈,腦子立馬就清醒了。

她趕緊下炕穿鞋開了門。

張檸和張莉皆被王蘭香那一聲驚叫聲嚇醒。見她媽急急忙忙跑了出去,也趕緊坐起來穿衣服。

王蘭香聽到張順說老頭不是好人,她顧不上其他,先讓張順趕緊去巷子裏看看人跑哪了?然後自己慌慌張張的跑去堂屋炕櫃的小抽屜裏看存款還在不在。

“別翻了,錢昨晚我就放到順子那屋了。”張德勝站在門外,陰沉沉的說道。

表麵上他對老頭客氣有加,實則也是防了一手。

王蘭香聽見張德勝的話,沒有停止開抽屜,果然,抽屜裏裝錢的布包不在。她急了,“那你把錢給我拿回來,我看到錢才能安心。”

張德勝去張順屋裏的箱子裏拿了布包給王蘭香。

王蘭香氣呼呼的一把接過,“都怪你,亂發慈悲,早就說這種來曆不明的人不能收留。你們非覺得我小氣,還好你人沒事。要是被他偷著掐死在炕上。我們都發不現。”

張德勝也惱怒了,“我與他無冤無仇,他掐死我幹啥?”

張檸從屋裏出來,才得知老頭跑了,她也是驚愕,“爸,媽,那老頭為啥要跑?他有啥問題?”

“你哥說,在茅房門口看到他粘假胡子。”張德勝解釋。

“老頭是假胡子?”

“這能說明什麼呀?”張莉睡眼惺忪,開口道。

張德勝神色凝重,“這說明不了啥,可他得知你哥發現了他的秘密,人就跑了。”

“這麼說,他是隱藏了真麵目,偷偷潛伏在咱家的?他要幹啥呀?是不是盜竊賊?”張莉分析。

“誰知道呢,我去外麵看看順子跑哪去了?人跑了就別追了。”

張德勝剛到大門口,張順臉色臭臭的回來了。

他氣呼呼的說道,“人跑沒影了。”

今天下雨,大家都在睡懶覺,張順在巷子口沒看到老頭的身影,喊了李大山,他追到巷子口,從腳印看出老頭跑向了村頭。

沒丟東西,一家人也沒吃虧。

張順沒再追下去,折回了家裏。

此事很快驚動了幾戶鄰居,都進來關心的詢問了一番,並且大家決定,以後來要麵客,堅決不再放進門。

“昨天我就說這老頭不能收留,我早就驅趕過他,當時檸檸也在,怎麼就不知道聽我勸的。還敢留著過夜,現在知道我說的沒錯了吧?不聽大哥言,吃虧在眼前。”

李大山穿著雨鞋,站在大門口,語氣涼涼的說道。

“張叔也是好心,誰能想到一個老頭花樣那麼多,隻要家裏沒丟東西就好。”

張德福一家剛睡醒。李秀英去倒尿盆時聽到外麵嘰嘰喳喳的議論聲,趴在牆角一聽,原來大哥家收留的要麵客跑了,她一臉幸災樂禍,“活該。”

老太太也出來詢問了一番怎麼回事,聽到大家夥的七嘴八舌的解釋,老太太站在巷子裏冷哼一聲,含沙射影的說道,“老大兩口子,盡幹這種收留白眼狼的事,一次教訓還不夠,真是白活到幾十歲了。”

老太太說著瞪了眼張檸,踩著小腳回了家。

張檸沒心思聽大家的議論,她心事重重的回了屋,滿腦子都是張順那句“老頭粘了假胡須”!

所以,他是易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