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鋒和許彬一眼就從人群中捕捉到了那抹打眼的身影。
葉白同樣一從出口站出來,就看到了秦鋒和許彬。
隻因對方與他一樣鶴立雞群。
“嗨,木頭。”
葉白拉著行李箱,抬起胳膊朝他招了招手,然後擠過人群,往他那邊走。
許彬沒想到秦總來接的人,竟是葉醫生,他看著打扮拉風的男人,神色很是意外。
他還以為是與工作有關的什麼人呢。
葉醫生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做甚?
許彬不敢問,趕緊殷勤的上前,去幫葉白提箱子。
“葉醫生,我來拿吧。”許彬從他手上接過黑色大皮箱。
葉白一手取下鼻梁上的蛤蟆鏡,打量著許彬,一臉戲謔,“許彬,你黑了,也瘦了,是不是跟著木頭很受罪啊?”
許彬連連搖頭,“沒有沒有,葉醫生,我跟在秦總身邊挺好的。我本來就黑,本來就瘦。”
這該死的求生欲!
葉白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喲嗬,幾日沒見,拍馬屁的功夫見長啊。”
“我說的都是大實話。”
許彬生怕也白再說什麼他招架不住的話,趕緊提了皮箱,往秦鋒跟前走。
葉白終於擠到秦鋒身邊,這才看到他手居然受了傷,纏著紗布。
葉白頓時大驚失色,一臉心疼,“木頭,你手怎麼了?這才幾天,怎麼就受傷了?是不是工地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事。”
“受傷了還沒事?”葉白俊臉一變,將矛頭指向了許彬,“許彬,你是怎麼當助理的?怎麼你自己好好的,讓老板受傷了?”
許彬自知理虧,縮了縮脖子,沒說話。
秦鋒看著他焦急擔憂的模樣,語氣不由放緩,“別大驚小怪,一點小傷而已。”
“都包成這樣了,怎麼是小傷?誰給你弄成這樣的?”
葉白抓著秦鋒的手,左右查看。
秦鋒不耐的一把抽回手,“快走吧。”
葉白從秦鋒這問不出什麼線索,追上了前麵提著箱子埋頭往前的的許彬,試圖從他那打探情況,“你老板被什麼文傷成這樣的?”
許彬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聽說是個女人。”
他也是早上剛從楊所長口中得知凶手是個女人,其他情況,一無所知。
“女人?”
葉白聲音又提高了八度,引得周圍行色匆匆的人們側目。
他臉色一變,又拉住秦鋒追問,“哪個女人傷的你?是不是那個小辣椒?”
“你胡說什麼?”秦鋒瞪了眼多嘴的許彬。
許彬低著頭,作鴕鳥狀,趕緊提著箱子走到車前,打開後備箱,放了進去。
葉白體貼的幫秦鋒拉開車門,秦鋒坐了進去,他也上了車。
許彬放好行李,趕緊上了駕駛座。
車子發動,葉白朝開車的許彬發號施令,“許彬,先開車去聚賢樓,搓一頓再說,等去了那破鎮子吃個飯都找不到地。”
許彬不敢聽從葉白的話,請示的眼神看向秦鋒,等待他發話。
葉白瞟了眼沒出息的許彬,輕嗤,“你看他做什麼?這麼多天,你倆不想吃頓好的?”
許彬舔了舔嘴唇。
老實說,挺想的。
但他絕逼不能承認,老板都沒嫌棄夥食,他哪能有意見?
許彬言不由衷,“葉醫生,我們夥食挺好的。”
葉白給了他一記白眼,“好個屁!總之,別廢話了,開去聚賢樓。從車站出去,往左拐,直直開過去就到了,放心,我請客。”
許彬又忐忑的看向秦鋒。
他內心崩潰的哀歎,來了這麼一位二世祖,今後他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夾在倆大爺中間,左右為難。
半晌,秦鋒才淡淡出聲,“就聽他的吧。”
“好的。”意見達成一致,許彬終於鬆了口氣,開車前往酒樓。
葉白坐在秦鋒身邊,桃花眼盯著他包著紗布的手,又開始好奇起來,“木頭,你快告訴我,到底什麼女人傷的你?我不信還有女人舍得傷害你?是不是大晚上出去碰到劫色的了,你不從……所以……”
葉白一臉壞笑。
都說了男孩們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這也太不小心了!
“噗……”
許彬沒忍住,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同時,不小心踩了油門,車子差點飛起來。
他嚇的趕緊穩住心神,減緩速度。
秦鋒一隻手毫不客氣的拍在他後腦勺,“再胡說信不信我把你丟出去?”
葉白被他這麼一拍,吃痛的捂著腦袋,終於不敢再放肆,撇了撇嘴,“我說錯了還不行嗎?那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我不就不亂猜了?”
“少刨根問底,你先告訴我,你來這邊做什麼?”秦鋒銳眸射向他,厲聲問道。
“我來找我師父啊。你不是打電話說,我師父在這邊嗎?反正已經辭了職,我現在是自由人了,從今以後,我就追隨他老人家的腳步了。”
他看向秦鋒,“話說,你見著他老人家沒有?”
“沒有。”
葉白又炸了,“啥?你隻是聽張檸那丫頭一麵之詞,怎麼能相信她的話呢?”
這死木頭,在電話裏說的那麼篤定,說什麼張檸絕對是聶如風的徒弟。
還說聶大師來了磐石鎮,他這才火急火燎的辦完離職手續,就趕了過來。
秦鋒語氣篤定,“她不會騙我。”
葉白聽著他已經徹底被小辣椒迷了心智的昏君樣,冷哼,“嗬,師父聽到我說有個女孩冒充他徒弟時,他神色那麼驚愕,還讓我給他畫那女孩的畫像。一看根本就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小辣椒那號人。你也沒在這親眼見過我師父,我就不該相信你。”
“你可以走,我又沒請你來。”秦鋒毫不客氣的懟他,“別叫那麼親近,人家壓根沒收你。”
“能別給人痛處戳嗎?我差點就拜師成功了,都怪張檸。”葉白語氣憤憤,“要不是我多嘴提她,岔開了話題,師父就喝了我的拜師茶了。”
葉白的歪理邪說,許彬都聽不下去了,弱弱提醒,“葉醫生,那不是怪你自己嗎?怎麼能怪別人?”不過張檸是誰,許彬表示很好奇。
“閉嘴,連你都被那小辣椒灌迷魂湯了?都向著她!”木頭他不敢惹,許彬這個小助理他還是敢吼的。
車子開到了縣城最大的酒樓,葉白在這請張德勝吃過飯,輕車熟路的進了包廂。
點了一大桌子菜。
坐了將近一天一夜的火車,餓的夠嗆。
美美吃了一頓,才回了磐石鎮。
一到鎮委家屬院,葉白進了秦鋒的房間,視線在屋裏打量了一圈,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環境不錯啊,我還以為會像上次我們去的那山上那麼艱苦呢。這房子挺好,喲,還有衛生間,可以洗澡的吧?我去洗個澡,再補個懶覺。”
葉白從行李箱拿了衣服,大刺刺的進了衛生間。
秦鋒見他如此不拿自己當外人,黑著臉,坐在沙發上。
葉白洗完以後,擦著滴水的頭發,問道,“有吹風機嗎?”
秦鋒冷聲道,“沒有。”
“幸虧我帶了。”
他又打開自己的行李箱,從裏麵掏出一個小巧的黑色吹風機,插到插板處,開始吹頭發。
秦鋒掃了眼他打開的大行李箱,看到裏麵裝著的各類藥品,他神色一詫。
裝這麼多藥幹什麼?
葉白吹了頭發,走過去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躺,“我要補個覺,等我睡醒,再去打聽師父的下落。”
秦鋒終於忍無可忍,“你去許彬房間睡。”
“床這麼大,幹嘛去許彬房間睡?我不習慣和別人同床共枕。”
“那你睡我床做什麼?你去住招待所。”
“你又不是別人。”
葉白頭埋進枕頭裏,身上隨意蓋了個衣服,就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秦鋒,“……”這沒心沒肺的二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