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說清楚,誰愚笨了?什麼人敢利用我?”葉白憤怒的摔了筷子。
秦鋒居然用愚笨二字形容他!
他已經不是一次兩次質疑他得人品和智商了。
秦鋒語氣依舊嚴肅無比,“記住我的話便是。”
葉白對上他那雙睿智的眸子,聽著他沉穩有力的聲音,本來想反駁的話,又吞了回去。
“哦。”葉白撇了撇嘴。
這世界上庸有一些人,會利用別人的善良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道理他怎會不懂?
隻是他懶得去比較罷了。
葉白不知想到了什麼,他桃花眼一亮,又變換出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木頭,你為啥問我是不是認真拜師的?你是不是打算助我一臂之力?張檸一定知道聶大師的行蹤,你給我打聽著點,可別人來了,我發現不了。”
“你昨天提到的那個長衫大叔可還記得?”秦鋒問。
葉白隨口道,“記得啊,怎麼不記得,不是都跟你說了,打扮成那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張檸還跟他聊的不亦樂乎。”
秦鋒睿眸凝著他,“聶如風最擅長什麼?”
“醫術啊,他是神醫,這還用問?”葉白不以為意。
“除此之外呢?”秦鋒漫不經心的再次開口。
“除此之外……”葉白歪頭思考了片刻,神色一亮,“吃!他擅長吃!你的意思是我下次用吃賄賂他?”
秦鋒,“……”
“你別拜師了!”
他語氣轉冷,埋頭吃飯,懶得再搭理他。
葉白見他似乎生氣了,心累的撓了撓頭,“不是,你到底想說什麼?”
能不能別總用山路十八彎的說話方式玉他交流?
真的心累!
秦鋒陰沉著臉,抬頭瞟了他一眼,扔出三個字,“易容術。”
葉白聞言,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神色大驚,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木頭,你的意思是,那個長衫大叔是聶如風假扮的?”
秦鋒沒說話,對於他得回答不置可否。
葉白愣了愣,很快神色便恢複如常,擺著手否定了秦鋒的說法,“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根本就是兩個完全不同氣質的人,再說,年齡上也相差甚遠啊……”
隻是,說到最後,他卻是沒了底氣。
雖然他沒親眼見過聶如風易容,但以前聽他爺爺說,他的易容術和醫術一樣出神入化。
隻是,將那個長衫大叔和聶如風聯係在一起,葉白怎麼想都覺得離譜。
“木頭,你……你懷疑的根據是什麼?”葉白咽了口唾沫,艱難的詢問。
“自己想。”
秦鋒不搭理他,葉啊白隻能歪著頭苦思冥想。
對於醫術之外的任何事,對於他來講,都覺得特燒腦。
他努力回想了一遍長衫大叔出現後槽牙一係列情景,越想越覺得,那人的確可疑。
尤其他還嫌他手上的儀器診病不靠譜,還說他人蠢心善……
“你這麼一說,好像還有真有可能……”葉白想了好一會,突然麵色一變,一臉驚恐,追悔莫及的呢喃“不!我拒絕接受這個事實!我怎麼可能師父站在我對麵,我卻認不出他?不但認不出來,我還跟人吵了架……”
葉白一副嚇破狗膽的模樣,兩眼呆滯著,給自己洗腦,“不,那個人絕對不是聶如風!”
秦鋒絲毫沒有打算安慰他的意思,放下筷子,從兜裏掏出手絹,優雅的擦了擦嘴。
“你慢慢吃吧,我先走了。”
他剛要起身,卻被葉白一把拽住,他哭喪著臉看著秦鋒。“別走啊,木頭,你救救我啊。我死定了!我不止得罪了師父的徒弟,現在連師父都得罪了。我還拜什麼師?我這倆窟窿眼幹嘛的我?”
葉白手指頭使勁戳著自己的眼睛,自虐了幾下,眸子射著刀子,語氣憤憤,“都怪張檸,我說她當時怎麼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看好戲一樣給長衫大叔告狀,原來她早就知道那人是聶如風,故意設了個圈套讓我鑽!真是最毒婦人心,這下我徹底涼了!”
聽他遷怒於張檸,秦鋒立刻護犢子,“你自己蠢,怪不得別人。”
葉白顧不得生氣,急忙起身去拉秦鋒,“你快帶我去找張檸,師父應該還沒走,我去向他老人家磕頭認罪。”
“我不知道她在哪。”
“你怎麼能不知道呢?你不是喜歡她嗎?”葉白都快急哭了。
聽到喜歡二字,秦鋒麵色微微有些不自在,卻也沒否認。
“你吃完回去吧,我還有事,今晚不回來了,有聶如風的消息我會通知你。”秦鋒甩開他,打算離開。
葉白作事就要追上去,“喂,等等我……”
秦鋒頓住腳步,目光淩厲的射向他,聲音森冷,“你要跟著,這輩子都別想拜師。”
葉白聞言,嚇的立刻止住了腳步,不敢上前,眼睜睜看著秦鋒出了飯館,驅車離去。
……
張檸放學後又去了北街胡同,找聶如風。
下午街上賣菜的已經收攤了。唯獨市場上賣肉的還在營業。
張檸稱了幾斤豬肉,正好是班裏胖子田進家的攤位,田進放學後在攤位上幫忙收拾下水。
看到張檸來買肉,還熱情的送了副豬肝。
張檸實在不好拒絕,隻能和豬肉一並提上。
她一進門,就看到聶如風和老太太妞妞三人在院子裏坐著。
都一副嗷嗷待哺的樣子。
看到張檸手中提著肉回來,聶如風身子動了動,朝她吩咐,“你這丫頭,可算來了,快去做飯,可餓死我們了。”
妞妞跑了過來,注視著張檸手上的肉,舔了舔嘴唇。
張檸對著聶如風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中午沒吃嗎?”
“中午啊,吃了昨晚的剩飯。”聶如風道。
張檸揚了揚手中的肉,“這是我稱的豬肉,回頭給我報銷了。”
聞言,聶如風滿臉不悅,“徒弟孝敬師父還要報銷?”
“我一窮學生,我沒錢。”
給家裏都沒這麼買過肉。
本來孝敬師父她心甘情願,關鍵這老頭的態度,讓她生氣。
聽張檸叫窮,聶如風鄙夷了她一眼,“沒錢想辦法賺啊,你不都活過一世了,這點本事都沒有?還管師父要錢?我收你有何用?”
張檸,“……”
妞妞眨巴著大眼睛,好奇的問,“風叔叔,啥叫活過一世?”
聶如風眼神閃了閃,信口胡謅,“就是形容你這個姐姐閱曆豐富。”
“哦,這樣啊。”妞妞看張檸的眼神充滿了崇拜,仰著頭脆生生的說道,“姐姐我幫你燒火。”
“好。”
一大一小進了廚房。
張檸做了一鍋豬肉燉粉條,煮了田進送的豬肝,涼拌了。
家裏沒有米,隻有麵,張檸又切了些土豆放進豬肉粉條裏一起燉。
熬了一大鍋,熟了以後一人舀了一大碗。
老太太和妞妞吃的滿嘴流油,還流下了感動的淚水。聶如風嘴上吃著,還嫌棄她燉的太雜,失去了豬肉原來的味道。
晚飯過後,張檸瞧了瞧老太太的眼睛,問道,“師父,老奶奶的眼睛怎麼樣了?你何時走?”
“這麼想我走?”
張檸趕緊搖頭,“不是,我是怕你又不辭而別。”所以提前打聽清楚,好有個心理準備。
“說不上,可能過個兩三天。”
老太太在一旁聽聞聶如風要離開,顫顫巍巍的出了聲,“小風啊,你這麼快就要走了?”
聶如風怕她耳背,嗓音提高了幾分,“老太太,我已經在此地逗留夠久了,若不是你硬把我當成長生拽進來,我早就離開這裏了。”
“唉。”老太太知道留不住他,哀歎了口氣,沒再說話。
妞妞在一旁也低垂著頭,小臉暗淡。
聶如風習慣了四處遊蕩,經曆了太多離別,早就看淡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