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又溜溜達達地走了一陣,這時車夫聽到車內傳來一陣女聲道:“師傅,能在前麵那雜貨鋪附近停下,幫我們買兩個燒餅麼?”
車夫剛收了銀子,哪裏不肯,於是將車趕到拐角處的巷子停了下來,溜溜達達地便去排隊買燒餅,這燒餅的生意也真是好,愣是排了好一會兒。
他手裏握著兩個燒餅,外皮酥脆,還帶有新鮮出爐的芝麻香,又一路小跑回到了車子,將燒餅捧進了車簾子內,笑道:“姑娘,燒餅買來了。”
可過了好一會兒,簾子內一點兒動靜也沒有,車夫又喊了兩聲姑娘,猶豫了半晌,終於還是撩開簾子,車內哪還有人,空空蕩蕩。
車夫大吃一驚,左右看了看,周圍洪洪人群,車水馬龍,哪裏還找得出兩個姑娘的影子。
雜貨鋪後院的廂房內,四娘躺在床上,蓋著被子,依舊昏迷不醒,阿雲眼圈有些紅紅的,端著水盆,明顯是之前哭過一場。
而阿巧擰了帕子,又哭又笑,剛把帕子遞給了還在有些微微喘氣的令謹,又摸了一把自己臉上的眼淚。
辛嫲嫲見狀笑道:“看你們下次還貪嘴不。”
“東家,這醫館的大夫說馬上就來。”林掌櫃這時進來,手裏端了一套嶄新的青色棉麻成衣。
林掌櫃眼光毒辣,一見床上的小姑娘,就看出她身上穿的明顯不是她自己的衣服,又是昏迷不醒的狀態,心下猜到怕是中了什麼的暗算,因此抬腳就先出去買了一套成衣。
用熱毛巾淨了臉,擦去臉上亂七八糟的妝容,露出原來白皙的肌膚,令謹見那成衣,眼睛提溜一轉道:“林掌櫃,再替我們這裏其他人也去買一套如此成衣吧,我的衣服要青色,她們的衣服其他顏色就行。”
阿雲阿巧連同辛嫲嫲都一頭霧水,她們身上的衣服均比那成衣要好,不知道令謹為什麼要讓她們換上顏色材質均不如現在身上衣服的成衣。
林掌櫃點點頭,那成衣店就在隔壁,四人尺寸也平常,出了門,不一會兒就將成衣買了回來,
辛嫲嫲先是服侍令謹換上了成衣,阿雲阿巧在旁服侍四娘換上成衣,後才各自換上。
阿雲手上拿著從四娘身上換下的盤錦繡花灰鼠皮裘道:“主子,這件皮裘怎麼辦?”
“燒了”令謹想了一想,肅著臉回道,這皮裘太容易被人指認出來,是留不得的。
阿雲也聽話,拿了皮裘悶著頭就朝著旁邊的廚房走去。
這時,林掌櫃敲敲門,在外麵高聲道:“大夫來了。”
“進來吧”阿巧見令謹點點頭,才高聲回道。
大夫一進門,就見到屋裏兩個年輕女子,一個老婦,都身著平日最常見棉麻衣裳,可儀態姿勢都極為優美。
隻見其中一個女子向他福了個身,神情焦急道:“今日我與家姐出門遊玩,可家姐不知是誤食了還是誤吸了什麼,忽然就癱倒在地。”
每年這等節日總有世家或者富家小姐出門遊玩,因養的嬌貴,出來吃了什麼東西,上吐下瀉的也有,因此大夫點點頭,也不覺得奇怪,搭了手為床上的女子把起脈。
女子的脈象頻數而虛弱,仔細診來,發現女子的心動果然過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