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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青笑了一下：“所以你之前一直相信我？”
“我已經活到這把歲數了，你認為，我會這麼輕易相信一個人嗎？”老婦人反問。
單青也笑了笑，沒話。
老婦人打開項鏈吊飾，道：“越是看到這張臉，我就越是忍受不了現在的自己。”
“你身體不好嗎？”單青詢問道，也是在幫竊聽外的尼三問。
“好不好，已經不重要了。”老婦人卻沒有回答。
單青想撓頭，和陌生人交流，她實在有點不知所措，更何況，她連想問什麼都不知道。
老婦人看著她，又問道：“你想問我什麼。”
單青索性也直言道：“我也不知道，要不你隨便你為什麼要離開尼三。”
“尼三？”老婦人輕聲呢喃著這個名字，道，“他沒有用我給他起的名字。”
單青早就知道“尼三”是一個假名，聞言也好奇道：“那你給他起的是什麼名字？”
“尼安，平安的安。”老婦人回答，低頭凝望著相片裏隻有一兩歲的嬰兒。
尼安……
平安的安……
單青注視著老婦人的眼睛，道：“張太太，你其實是希望尼三能夠平安長大的，是麼？”
老婦人看著她，道：“我不是一個好母親，但他畢竟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我也希望他能夠平安。”
“那你為什麼要離開？是因為受不了尼三的父親，還是因為尼三的身體？”單青漸漸也打開了話題。
她想，尼三其實也就是想知道這些答案吧。
老婦人沉默了半晌，道：“我……並不是自願去的那個地方。”
單青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你是被拐……”單青有點不下去，如果是被拐賣過去的，這些事的確就很難再評斷她的做法。
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被拐賣成別人的老婆，這種違背女人意願的事情，本就是違法的，又談何她的離去是不道德的。
老婦人似乎對過去的事情也很痛苦，但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十幾年了，她已經沒有什麼可再隱瞞的。
“四十年前，我原本是一家富商的女兒，我母親的娘家也是官場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老婦人緩緩道，“然而，我父親得罪了其他人，生意垮了，我母親的家族也被雙規，一夜之間，什麼都沒有了。”
老婦人看著項鏈裏的自己，繼續道：“我那時候很叛逆，聽信了別人的話，結果被人賣了以後才知道自己遇上了什麼。”
單青聽的有些心驚，尼三他媽十九歲生的他，那麼除開懷孕的時間，她十七八歲就已經被人給糟蹋了。
老婦人為自己倒了杯水，道：“尼安的父親其實對我很好，我過去的時候，他也沒有強迫我，也很遷就我。可他們家的人買我不是買回一個大姐供著，是為了傳宗接代。”
“後來……”老婦人深吸了一口氣，一點點回憶著四十幾年前不堪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