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們家了,如果尼安的父親不要我,我就要被扔給其他的男人。我想,與其讓一個更惡心的男人,還不如就尼安的父親,至少他還能聽我話點。”
單青聽的蹙眉,這樣如同商品一樣被對待,她也心生不忍,更別還要指責她的冷漠。
“在尼安之前,我還流產過一個,是個女孩兒。”老婦人淺酌了一口茶水,輕聲道,“或許這也是老爺對他們尼家的懲罰,強行流掉的女孩兒就像一個詛咒,他們家老的死的死,傷的傷。直到我後來懷上了尼安,似乎才徹底安穩下來。”
“可沒想到,尼安生下來,卻是個雙性的。”老婦人自嘲地笑了一下,“那時候消息閉塞,加上又是落後的山村,他們對這些事根本不明白,反而是把我當妖精一般的存在,就連還算一直維護我的尼安父親也把我當成了怪物。”
老婦人深吸了一口氣,望著單青,眼底沒有一點的情緒波動。
“姑娘,你知道,在當時,我被當作妖怪後,他們做了什麼嗎?”
單青搖頭,但眼神充滿了同情和憐憫。
“他們扒光了我的衣服,把我鎖在柱子上。”老婦人聲音輕顫,“三,我就這麼過了三,直到我奄奄一息,尼安的父親才把我放下來。”
單青捂住嘴,眼底已經噙滿了眼淚:“他們怎麼可以這樣……”
“他們怎麼不可以這樣?”老婦人反問,“在那裏,他們的就是理,就是法律。”
“所以後來你就逃了?”單青追問道。
老婦人皺紋的臉上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你知道,一個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她的身體就是資本。我勾引了一個時不時要出去采購的男人,要他帶著我出來,他想獨占我,當然就會照辦了。”
單青聽她的這麼輕描淡寫,但她能夠想象,那個時候的這個女人有多恐懼和絕望。
之前她還不理解為什麼尼三的母親會扔下他們父子離開,是因為長大太漂亮不習慣那裏的生活。
可現在她萬分理解她的處境和害怕。
“張太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勾起你的傷心事的。”單青很歉疚,完全沒想到尼三的母親曾有過這樣的事情。
她看了一眼工作台,希望這番話尼三也能聽見,能夠明白自己母親的離開並非故意,而是那樣的生活,足以把人逼瘋。
老婦人反而笑了起來,道:“你不用對不起,這些事無時無刻地在我腦子裏翻騰,就算我已經把他們全殺了,我也依舊能想起這些事,曆曆在目。”
單青呼吸一窒:“你、你你把他們……”
老婦人深吸了一口氣,道:“你以為我出來以後會做什麼?我已經肮髒不堪,你認為那時候我還能找到什麼樣的丈夫重頭開始?你以為我拿槍指著你隻是嚇唬你?”
一句句反問,問的單青無言以對。
“我回去的時候,尼安和他父親已經不在那裏了。”老婦人又道,“我原本想著,尼安畢竟是我生下來的,我可以帶他去做手術,可沒想到,他們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