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濤隨著薑荊寶來到劍南西川節度使府,早有兩三個參事、文書,四五個衙役侯在大院裏了。
薑荊寶逐一給薛濤介紹了,最年長吏簿主記(掌管官吏檔案,相當於現在的人事局張)趙建、瘦高個的文悅主事冉殊(掌管文化娛樂事務,相當於現在的文化局長)、倉務事(主管後勤供應)牛屯草等,還有一個剛及及笄之年的勤雜衙役喬二寶。
薛濤一一拜見了各位官員後,眾人一起到節度使府長官大堂拜見節度使韋皋。
來到大堂門口,薑荊寶先請節度使近身侍衛進去稟報了薛濤已被接來,擬於拜見韋大人。
一會兒,侍衛在門口高呼:“有請才女薛濤和眾官員入內覲見——!”
薑荊寶便引了薛濤,眾官員隨在身後步入了節度使大堂。
薑荊寶近前一步拱手稟報道:“稟報節度使大人,校書薛濤一到,請節度使大人吩咐。”
薛濤也趕緊拱手深深施了一禮低聲道:“女,女薛濤,見過節度使大人,感謝大人,感謝大人的知遇之恩。”薛濤委實有點兒緊張,話語就結巴起來。
韋皋從寬大的朱紅色岸後抬起頭來,略露出一絲笑容回道:“嗷?你就是薛濤?”
“,女正是。”
“哈哈,哈哈”韋皋笑了,“本官向來和善,你不必這麼緊張嗎!?”
“,女不是緊張,是心,心存感激爾。”薛濤這才微微抬起頭來,略微地瞟了一眼。隻見這位劍南西川的最高長官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骨健筋強,如搖地貔貅臨座上;語話軒昂,吐千丈淩雲之豪氣。如同上降魔主,真是人間太歲神,顯然一股威嚴凜人氣勢,薛濤連忙低下了眼眸。
“哈哈,哈哈,”韋皋更大聲地笑了道:“何需感激?本官初入劍南即已聞你掃眉才子之大名矣!本官還聞你的一幅書墨,竟頂十鬥米焉。此文可為真?”韋皋盯著薛濤看著。
薛濤紅了臉兒回道:“節度使大人過譽了。我的紙墨隻是緣由興趣的塗鴉而已,哪裏頂的上十鬥米也。隻是一次偶遇前輩樊晃老先生,前輩可以拔戳罷了。”
“嗷?你也認識樊晃老先生?那……你是如何認識與他的?”
“樊晃老先生一弟子楊三變楊俊乃我舊友也,所以一來二去也就認識了樊老先生。”薛濤低聲回答著,有點疑惑這韋大人如何對樊晃這樣兒的感興趣。
“哈哈,哈哈,……”韋皋聞言,竟笑的從座上站起來,拐過大大的文案,來回踱著,“楊三變!揚三變!才女所言的就是那位‘笑把浮名,更了淺酌低唱’的‘白衣卿相’嘍?”
薛濤大紅了臉,好似被其看破了私密一般,隻好點點頭道:“正是此人。”
“嗯,好了。言歸正傳。”韋皋轉回身來看著薛濤,卻嘎然而止了楊三變的話題:“本官隻是惜你才華,命你為朝廷進力而已。本官初來乍到劍南西川,百業待興,千緒亟縷,萬項乏人啊!你來了,本官暫安排你校書職位,將所有文牒案牘之事交付與你。你可要盡力了。”
“女聽令!”薛濤連忙答應了。
韋皋正微笑著凝視著薛濤,聽了薛濤的回答,就點點頭,朝著下麵道:
“趙主簿——”
“下官在。”長吏簿主記趙建立馬應聲。
“你為薛濤薛才女開始登記了吏冊,從今日起按照校書的職務計算薪酬。”
“卑職明白。”趙建答應了。
“倉務事牛屯草——”
“卑職也在。”牛屯草也連忙應聲。
“你為薛濤準備相應的辦公、住房食物等一應物品。記著,住房一應要上好的。”
“卑職遵命。”
韋皋縷縷胡須沉吟片刻又對喬二寶喊道:“喬二寶啊——”
“人在。”
“你領薛濤安排食宿等一應事項,且要好省地照顧了薛濤薛才女。”
“的明白。”喬二寶也立馬答應了。
眾人各自按照吩咐忙事務去不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