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來乍到,心存著許多生分的薛濤被韋大人的這句話溫暖了,她雙眸之中的濕潤漸漸聚攏成兩汪水泡,行將滴落成為淚珠。她努力隱忍住,但卻喉嚨哽咽無法出話語,隻好使勁點點頭。
韋皋趕緊移開盯著她的目光,轉了臉站起身來來回走動著,掩飾著審視著心細的喬二寶為她布置的閨房。他在她十一、二歲時就見過她一麵。那時,她就已經就把冰清玉潔、明豔動人、冰雪聰明的烙印印在了他的心裏。四五年的時光把現在的她妝扮的更加楚楚動人了。
他心裏忽地想起了一串詩句“娉娉嫋嫋十七餘,豆蔻梢頭二月初。”,眼前的這豆蔻華年的美女子,卻不僅是“豆蔻”懷春了,已經成熟如初綻的蓮花了——瑰麗、嫵媚、清新、貞潔,散發出濃鬱的女性青春氣息。這氣息絲絲縷縷沁人心脾,讓他暗暗的砰然心動。
薛濤也趁機偷偷地瞄了一眼這不惑之年的男人中的至尊。他濃須黑發、高大生猛,麵容稍帶惡相,相貌是決對的不上英俊,但卻神態自信、舉止豪情,聲如洪鍾。讓人一眼就能感覺到信任、可靠。這似曾相識的感覺——這多像一個父親啊!她有點想靠進他懷裏的衝動。
“這閨房,你可否滿意啊?”他突然一聲問,把她從遐想中驚醒了。她連忙伸出玉指接著撩留海的動作,迅速地抹去了眼裏的淚水,回道:“謝謝大人!謝謝大人!女苦女出身,哪見過這麼華麗的錦被繡緞和精巧的妝奩啊!”
“隻要你住的舒適即可矣。”韋皋笑笑,看看再無話可,就告辭走下了薛濤的“秀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