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正月嚴寒,又不是陽春三月,躲在屋子裏還來不及,怎麼會有人放風箏?
可是現在就是有一隻彩色的大風箏在天上飛。而且還是一隻斷了線的風箏。
又是哪家小孩貪玩,還不小心讓大風吹斷了風箏線。
可是放風箏的不是小孩,是一個頭發有些花白的中年人。風箏也不是被風吹斷的,是被人剪斷的。
那中年人手裏拽著斷掉的線,看著風箏慢慢地消失在雲裏,終於低下頭來轉轉酸痛的脖子,然後四處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大約等了一炷香的時辰,一個身材壯碩麵貌普通的男子挑著擔子停在中年人的麵前,操著帶著地方口音問:“新鮮的大白菜!要不要來一顆?”
中年人剛想下意識的回拒,突然想到白菜有一顆一顆賣的嗎,便抬起頭打量了他一番,問道:“怎麼賣?”
那漢子咧嘴笑了:“那要看你買哪家的咧!”
中年人驚了一下,眼珠子向四周看看,說:“我要買一顆沙江邊最貴的白菜。”
漢子依舊扛著擔子,傻嗬嗬的笑著:“好咧!不過這要請老板去采,價格也不便宜咧。”
中年人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頭,問:“買的下麼?”
漢子看著手指頭,騰出一隻手點點說:“要是這根手指頭是金子做的,到是差不多的咧!”
中年人倒吸一口氣,低頭想了想,咬牙說道:“好!”
漢子又恢複了笑嗬嗬的表情說:“好咧!十日之內就送來!”
“好,好……誒,我還沒告訴你送到哪裏呢!”
“俺曉得的!”
中年人看著輕輕鬆鬆扛著擔子的漢子走遠,擦了擦驚出的冷汗,轉身走進旁邊的小巷子。
中年人走著走著,突然眼前一花,好像是看到什麼東西一飛而過,剛想抬頭看個究竟,隻覺得背脊一麻,就動彈不了了。
“閣下有何貴幹?”中年人一改剛剛膽小的模樣,變得處亂不驚。
“嗬嗬嗬……”背後竟然傳來女人清脆的笑聲。
“誰能想到中東第一大幫地蛇幫的副幫主付衡山原來還是演戲的好手啊嗬嗬嗬……”
付衡山眯了眯眼,試著衝了衝穴道,發現絲毫沒有作用,原來這個女人是個點穴的高手。
“姑娘不妨有話直說。”
“嗬嗬嗬……付幫主快人快語。小女子隻想問問付幫主為什麼要動沙江幫的龍頭老大?你們好像還是很好的朋友吧?”
“你!你都聽到了?”
“嗬嗬嗬……你們站在路邊上說話,誰都聽得到的嘛!”
“這是我們幫內的事,姑娘似乎管得太多了。”
“既然付幫主不想說,就由我來問好了。沙江幫的老大掌控了沙江上的船隻,也就斷了南北生意的往來,對不對?”
付衡山眯著眼睛不說話,一邊換著法的衝著穴道,一邊記住女人的聲音,聞著後麵傳來的香味,想辨別那是哪種香料。
見付衡山不說話,身後的女人發出一連串鈴鐺似的笑聲。
“隻不過奇怪的是,沙江幫並不斷地蛇幫的生意,隻是不讓某些東西過江。”
付衡山冷哼一聲。
女人笑了笑,繼續說:“聽聞地蛇幫的大幫主最近身體微恙,幫內事宜付幫主一定代為掌管。付幫主對地蛇幫這麼盡心盡力,若是大幫主不小心……那什麼了,那麼幫主之位定非付幫主莫屬了,對不對?”
“你到底是什麼人?”
“嗬嗬嗬……小女子隻是大幫主的朋友,看到付幫主,來打個招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