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政君那顆害怕又冰冷的心,慢慢的回溫,平緩了下來。
他突然覺得他的小妹妹也不是那麼討厭,在他害怕的時候,她會安安靜靜的陪著他。
從那之後,就算父親搬去了學校住之後,虞家別墅裏不再有吵架聲。
他有時候也會半夜溜起來,偷偷跑到妹妹房間裏,習慣性的抱著溫暖的妹妹睡一會兒。
後來在他逐漸長大,他的妹妹也逐漸長大之下,他才驚覺應該杜絕了這樣的做法。
那段時間,就像是戒毒般的難受。
他感覺自己就像個變態,差點就找心理醫生了。
他快被自己逼瘋了,於是選擇了離開海城,放棄了繼續上學,要去當兵。
那時全家人都反對他去當兵。
不管是想要他學識淵博的爸爸,還是要他繼承虞氏集團的媽媽。
還有他可愛的小妹妹,拉著他的袖子可憐兮兮對他說“哥哥,不要走”。
虞政君卻不得不狠下心,拉開她的小手,斷開那份不該存在的情愫。
可就在那天,他在接虞思緣放學的途中,因為即將離開而心神不寧,出了車禍。
他不顧自身的救出受傷的妹妹,帶著妹妹去醫院,還主動要給妹妹輸血。
醫生卻告訴他,他們血液不匹配。
那個時候,虞思緣十歲,虞政君已經十八歲了。
他懂事了,還會自己辦事了,偷偷的進行了跟虞思緣的親子鑒定。
當知道虞思緣不是他親妹妹的時候,他欣喜若狂,不想離開海城,不想去當兵了。
何鳳麗心思敏銳,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也發現了虞政君看虞思緣的眼神,已經完全超出了兄妹之間的狂熱。
何鳳麗氣急攻心。
雖然她一早就知道虞思緣不是虞政君的親生妹妹,但也不允許他有這種想法的存在。
他們虞家,是不允許有這樣畸形的不倫之戀發生,那會成為海城的大笑話!
在他們母子二人秘密的交換條件下,虞政君還是離開海城,當兵去了。
而何鳳麗也答應,不趕走虞思緣。
虞思緣還是虞家的公主,海城的第一名媛,可以繼續她優秀純潔的人生道路。
這一段有始無終的緣分,他以為會一輩子埋藏在心底,一輩子不得見光的陰暗。
直到虞思緣被人玷汙懷上孩子,直到虞思緣自殺未遂,逃離海城,去了五鄉鎮。
虞思緣一定覺得他拋棄了她,厭惡了她,憎恨了她。
其實,他悄悄的回國去探望過她,遠遠的看到過她。
他知道他妹妹是個什麼樣的人,也理智的明白,不能給妹妹再添上亂亂的罪惡。
他履行了何鳳麗的協議,沒有出現在虞思緣麵前,換取虞思緣在五鄉鎮上安寧的生活。
他不能嚇到她,不能因為自己的自私,而坦顧他內心的陰暗想法。
那樣,至少他還是她的哥哥,一輩子的哥哥……
可是如今,他還沒開始競爭,就已經輸了,輸得一敗塗地,她的心已經被另一個男人占滿,不留餘地……
……
虞思緣沒有跟言厲行和南悅兮離開,她執意要回去海城處理一些事,並保證處理完事情就回去,南悅兮才勉強同意了下來。
言厲行則拍著盛權宗的肩膀,自丟下一句話:“我女兒要是有什麼閃失,後果你知道的。”
盛權宗對盛良雍一直都是一般恭順,但對言厲行卻是格外尊敬,一口一個“爸”,叫得虞思緣都臉紅不已。
好比容易送走言厲行和南悅兮,盛權宗抱著自己的小妻子,大掌摸著她還很平坦的小腹,低笑:“我們真是絕配,這造人的速度可不低,一次即中,可惜浪費了三年光陰,要全都補回來。”
虞思緣本來溫順的窩在盛權宗懷裏,聞言氣得攥著小拳頭錘他:“你還好意思說?你這個強女幹犯!”
“怪隻怪你太迷人。”男人厚顏無恥的攥住她的手腕,在她耳邊低聲道:“五年前那一夜,在舞池裏翩然起舞的你,讓我心動。”
虞思緣:“……”
五年前的那一夜,她跟唐蜜兒穿著校服盡情的旋轉在舞池裏,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不過當時她的眼裏隻有顧少奇,沒有看到暗處有一雙深邃的黑眸,如捕獵一般的盯上了她。
男人摩擦著她細嫩的臉頰,聲音更低更魅惑的道:“那晚我本可以控製藥性,但我看到了你,本來是想要救你出去的……”
本來是想要將被困的她救出去的,可是見到怦然心動的對象,難以自持,藥性就跟爆炸了一般的凶猛燃燒了。
可對於以前的虞思緣來說,這就是場噩夢,而這場噩夢的男主角就在麵前,虞思緣不由僵硬得全身都在顫栗。
這始終都是她的一個心結,即便她現在已經接受了這個男人,但噩夢就是噩夢,是這個噩夢改變了她的一生生活軌跡,害了寧青碧,她始終無法釋懷。
她艱難的抬起手,攥住男人腰間紮起的襯衣,咬牙道:“騙人!你要是當時就對我一見鍾情了,又怎麼會在強,暴我之後就消失了呢?!”
男人抿著刀削的薄唇看著她,沉吟了兩秒才緩聲道:“當時也不算一見鍾情,就是一看到你,就想要你。”
“……盛權宗!”虞思緣氣紅了眼,聲音都在顫抖,總是欺負她有意思嗎?
盛權宗笑了,大掌在她頭發上輕輕的撫摸著,順毛一般的安撫著,道:“我說的那是五年前,現在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思緣,我比我自己想的還要想要你……”
“……你有病啊!隻會靠下半身思考的禽獸!”虞思緣對著男人又踢又打,發泄著憋屈的小怒火。
男人任由她折騰,捧著女人小小的臉頰細碎的親吻著,一字一句道:“隻在你麵前禽獸,在其他人麵前,我就是個性,無,能。”
虞思緣:“……”
“知道性對男人來說多重要麼?”男人吻上她的脖頸,繼續低啞的道:“就跟一個人需要喝水一樣,你對我很重要……”
“你……”虞思緣又羞又氣又急又怒。
男人卻道:“孕婦不要動怒,小心動了胎氣,找個時間,我們帶我們的兒子,去拜訪嶽父嶽母。”
我們的兒子……
虞思緣不由重重咬唇,低聲問:“昊兒,是我生下的那個孩子麼?為什麼,你到現在才告訴我?”
眼淚,順著長長的眼睫毛往下滑落,晶瑩剔透的,浸滿了她的傷心,疼痛,失落。
要不是剛才盛權宗告訴言厲行,說已經有了外孫,虞思緣還不敢相信原來昊兒就是她的兒子,親生兒子。
那個孩子,那個叫過她媽媽,說過要保護她的小小昊兒,他是她的親生兒子。
可是,昊兒卻當著她的麵,叫了另一個女人為媽媽,還為了那個女人,對她拳打腳踢的,又抓又咬的,還口口聲聲嚷著恨她,恨死她了……
虞思緣淚如雨下,抓著男人的浴袍,滿臉淚水的望著他,可憐又無助,“盛權宗,昊兒是我的兒子,你卻獨占了四年,你賠我,你賠我……”
“好,”男人愛憐的吻幹她的淚水,輕聲誘哄,“我陪你,我和兒子一起陪你,我們永遠在一起。”
我們永遠在一起,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