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這一月的活都給補齊了再!”王長老冷哼一聲。
“這…”柳河當即傻了眼。此時眾人都準備跟隨王長老前去參加選拔,而自己卻要留下來幹活,而且是一個月的活?那麼別什麼能不能趕得上選拔,就連今晚能不能睡覺都成問題。
“怎麼,不想幹?”王長老一見柳河這副樣子便明白了一些,笑道,“不想幹也行,那便不要是我貫陽堂雜役房之人,當然了,不是雜役房之人,自然也不能參加選拔了。”
此言一出,隻聽其餘人紛紛低聲議論起來。而柳河也聽到了一兩句相當刺耳的話。
“哎,知道麼,這人是一月之前剛剛從正式弟子當中淘汰下來的,這一個月連人影都見不著,今日便想直接參加選拔,真是白日做夢。”
“對啊,再讓他瞧不起咱們雜役房,嘿嘿,這下子有他哭的了。”……
對於這些低聲的議論,王長老並未阻止,而是居高臨下地看著柳河,“要做還是要滾趕緊決定,老夫沒空陪你在這愣著。”
貫陽堂之人從上到下都是這麼一副話風格,柳河早已習慣,所以此刻也能夠接招,並不會像一些從嬌生慣養之人似的,某句話聽得不合意便會爆發,更不用直接被惡語相對了。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幹活了,柳河可沒有抱著跟王長老你來我往唇槍舌劍切磋幾個來回而後憑著自己三寸不爛之舌逃過一月之活的希望。
因為王長老壓根便沒給自己多嘴的工夫。
“我做。”柳河直接道,平淡的神色看不出其有任何不滿之處。
“嗬,還挺幹脆。”王長老重新打量了一下柳河,之前老者隻是對這被刷下來的“正式弟子”有所耳聞而已,且對方一月不來拜見自己之事也一直讓老者很不舒服。
不過在見到本人之後,雖然方一開始因為接受不了而多了幾句,但後麵這答應得幹脆也著實博得了老者的些許好感,但也隻是“些許”而已。
“進去跟他們,就我讓你將半個月的活給補上,才準離開,”老者稍稍放鬆了一下要求,“剩下半個月的,等事後再。”但言語之中絲毫聽不出為柳河著想的情緒。
罷,王長老便帶領著其餘人先行離去,隻留柳河一人,並沒有誰會閑的沒事來稍作安慰。
“……哎。”像是要將深埋於胸中的悶氣吐出來,柳河重重地歎了口氣,隨後快步向雜役房中走去。
王長老臨走前主動給自己削減的活,不清楚是好意還是壞心思。柳河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不成?自己這個雜役雖然當得名不副實,但怎麼招也見人家幹過。
這半個月的活多不多,少也不少,不休息的話兩便能忙活完。不過要想趕上選拔,無論如何也要在半個時辰之內做完,這基本上已經不可能了。
但誰讓此處是貫陽堂,貫陽堂的雜役都要比其餘堂的雜役壯實上幾圈,所以半個時辰拚了命的話應當堪堪能趕得上,不過話又回來了,幹活的時候拚了命,那還拿什麼參加選拔。
所以柳河不知王長老此舉是不是好心,因為不減到半月的話,自己便會斷了參加選拔的心思,然而此刻這種情況,到底是拚命還是不拚命,這真的是一個讓人揪心的問題。
似是為了印證貫陽堂修士的性格,雜役房內的布置相當簡單明了,甚至可以完全沒有布置,四丈見方空蕩蕩的屋子裏橫七豎八擺放著各種一人高的大掃帚,木桶,柴火以及劈柴刀。
正中央擺放著一紅木方桌,此時正有一名中年男子坐在桌旁悠閑地把著茶壺喝茶。
“柳河吧。”有著貫陽堂之人標誌性身形的中年男子見到柳河,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舉動,仍舊捧著茶壺悠哉道。
柳河不認得此人,但也知道雜役房除了王長老外再沒有第二個修士了,不過看樣子此人應當也是管事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