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故意的!”顧夕朝冷笑了一聲,然後雙手握緊,“玉佩昨日到的,信卻是今日到。明明可以一起說明白,非要分成兩天時間,就是要讓我出醜,也想看我笑話。”
唐小碗把信紙的最後一張推到了顧夕朝麵前,讓他自己看。
“沒錯,我就是故意的!嘿嘿。”在信紙的最後處,沈夢之這麼寫到,還在話語的旁邊畫了一個狐狸的圖案。
那狐狸的表情很是讓人探究,仿佛做錯了事情一般,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顧夕朝在朝堂上無往而不利,甚少吃癟,平日裏麵朝臣也都對他十分恭敬有禮,沈夢之卻反其道而行之。
顧夕朝把那信紙翻轉過來,扣在桌子上不去看,即便是被戲弄了一番,還是依舊風度極好的點了點桌子。
“你看看,這就是病弱膏肓該有的樣子?真是不得不佩服,沈夢之到這個時候,還是有時間算計我,我都能想象出她得意洋洋的樣子。”
唐小碗最是了解顧夕朝,雖然顧夕朝的臉上依舊雲淡風輕,但是那骨節分明的手指點在桌麵上的力度告訴她,並非如此。
唐小碗輕笑出聲,把頭靠在了顧夕朝的肩膀上,“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你氣急敗壞的樣子了。”
“我才沒有氣急敗壞呢。”顧夕朝不自然的偏過頭,微微頜首回應說道。
“你這樣,我就能想到你之前和夢之鬥嘴的樣子了。還有你因為念念喜歡沈夢之,而吃沈夢之的醋……”
顧夕朝急忙捂住了唐小碗的嘴巴。
唐十三憋了憋笑,看到顧夕朝的神色,急忙躬身退出了屋子。
“哈哈哈哈哈……大人居然也這麼孩子氣啊。”唐十三剛一走出屋子,便笑出了聲音。
顧夕朝臉上的神色更沉了一些,因為他還是聽到了唐十三的笑聲。
唐小碗抬手拂了一下鬢間碎發,低聲說道,“這十三也是了,笑就笑了,怎麼還笑的這麼大聲,隔著八仗遠都聽到了。”
顧夕朝偏過了頭,悶聲說道,“這是重點麼?”
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感覺沈夢之寄信回來之後,就沒個好事。
“沈夢之這個大魔頭,都離開京都城了還這麼能折騰,偏偏念念還老時不時的在我耳邊提及她那小沈老師,有好幾次我都想拆穿沈夢之的真麵目了!”
“我看念念調皮搗蛋的樣子,就是和沈夢之學的。”
“壓力大憋在心中也不好,像是剛剛那般說出來,感覺你心情都舒張開了。”唐小碗見此笑著說道。
她知道顧夕朝身上的重擔太多,壓力也大,在信中隻不過和沈夢之提及了三言兩語,沒想到沈夢之就想到了排解之法,還沒有通知她就付諸於行動。
“那我以後壓力大的時候,我就罵罵沈夢之?”顧夕朝的手指有規律的敲擊在了桌麵說,“還別說,說完她之後心情卻是好多了。”
唐小碗聽完之後,朝著顧夕朝眨了眨眼睛,開口換了一個話題,“夢之在心裏說的江南節度使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顧夕朝微微斂起了眸子,沒了剛剛和唐小碗說笑的輕鬆神色。“江南節度使是許家的人。”
“許家啊。”唐小碗思索了一下,忽然說道,“今年許文清不是也要參加科舉的麼?”
“沒錯,而且許家把所有的希望都寄予在了許文清的身上。”顧夕朝低聲說道,“說起來,許文清還是劉丞相的關門弟子。”
“你說,徐子厚和許文清他們兩人,誰能在科舉考試上拔得頭籌呢?”
唐小碗嘴角含笑,眼眸中露出了一絲狡黠。“我們不如賭一下如何?”
顧夕朝的眸子微微閃爍了一下,“可以,賭注是什麼?”
“你都不問我賭誰,就問我賭注是什麼?萬一你我選的是同一個人,這個賭局不就成不了了麼?”唐小碗偏著頭,笑盈盈的說道。
顧夕朝抬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唐小碗的側臉,“我猜你想賭徐子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