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後,老劉的家裏人總算到了村支書辦公室。來的人是老劉的老婆,皮膚黝黑,神色比較慌張,看來她在路上的想法也是比較多,突然村子裏發現了死人,自家老公失蹤,很難不會聯想到一塊。“村支書,找我來有什麼事嗎?”她手不斷地交叉成十字握在一起,看了看旁邊的兩個年輕人,又不敢繼續下去了。
鄭雅月拿出手機,把死者的照片調用出來,遞給女子,“不好意思,請你看看這個,是老劉嗎?”
女子手有點顫抖地接過手機,5秒過後,一股嘶聲從聲帶下方慢慢地滑落出來,臉孔也開始扭曲起來,淚水鼻涕也在。我們看著女子的反應,也明白了結果是什麼,看來確實是老劉。鄭雅月輕拍了女子的背部,就像哄哭泣的孩子一樣。“節哀順變,人死不能複生。”似乎警察安慰人的話語基本上就這一句,雖然見過失去親人的家屬很多,但是他們基本上都不會花太多的語言。這世上,有些事,非親身經曆,不可身臨其境,任何所謂設身處地理解的言語都顯蒼白,旁人再怎麼安慰都不如自己內心的強大來的有效。
我們大概等了五分鍾,讓女子平複心情,“老劉最近和哪家走得比較近嗎?”我開始詢問問題了,畢竟鄭雅月還在用行動安慰女子,這時候隻能讓自己唱黑臉了,畢竟時間過得越久,人的記憶就下降的越快。根據艾賓浩斯的遺忘曲線來看,的時間能夠讓人忘記70%以上的內容。
“不知道,王家和李家都是一直比較近的。我們也沒和誰有仇啊。”女子呆呆地道,她的腦袋已經迷糊了,巨大的悲傷瞬間湧上心頭,淚水迸流出來,“你怎麼就走了啊,老劉啊。”
鄭雅月趕緊扶著搖搖欲墜的女子,嗔怪地看了我一眼。我也無可奈何地笑到,不過他也ge到了一個重點,他們和別人沒仇,“那工作呢?你們有和誰合作賺錢嗎?”利益衝突永遠是最佳的殺人契機。
“沒有,現在還不是農忙的時候,也沒有請工。劉家好像和我們有過果子進貨的交易,李家我也請過他們幫忙弄柿餅,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女子很急,語速不斷地在變化,使得重案組也很難理解。
“不要著急。冷靜一下。你的線索對我們很重要,如果想為老王報仇的話,你現在必須要冷靜。”鄭雅月雙手用力地拍在女人的肩膀上,疼痛永遠是轉移注意力的最好方式。女人低下頭微微抽泣著。“跟我家有恩怨的,跟我家有恩怨的…二表哥!二表哥家去年找我們來借錢,我們沒有給,這個算不算。”
時間有點太久遠了,恨一個人能持續多久,沒人能知道。但是如果是不借錢殺人的話,那一定會是衝動殺人,這種殺人的思想是經不住時間與理智的衝刷的。“你們最近有聯係過嗎?”
“沒有,我老漢有事也不怎麼會告訴我。他才是管理大錢的人。隔壁的老孫也曾經和我們爭過自來水灌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