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有一顆流星從京城的上空華麗麗的轉身滑過,並且還妖嬈的在天空中畫了個大圓,直奔北方而去。
欽天監裏那些世代祖傳下來的天文大師,埋頭聚在一起,煞有介事的“洞察”了一番天機,很慎重的給出一個“北疆將有戰事發生”的推測!
被迫滯留在京城裏的沐清,從伯安那裏聽聞到這個消息後,忍不住在心裏搖頭歎氣,
“鬥轉星移,欽天監裏再也沒有像李淳風、袁天罡那樣牛的大神級人物,如今的大明朝,連陰陽曆法都演算得一塌糊塗,還妄圖想要窺測天機?”
這北邊要起戰事,隻要是個有經驗的朝中老將,閉著眼都能嗅得出來!君不聞:
隴幹去邊幾千裏,茫茫野草平沙地。
居民多牧少耕田,行人出入懸弓箭。
城頭六月草盡黃,那堪白晝飛嚴霜!
可憐秋盡戍征人,魂夢常驚胡馬塵。
萬裏寒衣誰可寄,血書空報上林春!
所謂的天下興衰,就像是老天和大家開了個玩笑一樣隨便!別看平穩富庶的生活與那些艱難活命的百姓們無關,但有難同當的時候,一定少不了這些板上掙紮的魚肉!
………………
沐清現在被自家師尊禁足了,這次的禁足禁的半點水分沒摻,就連伯安也隻能隔著窗戶同沐清講話。
用鍾逸塵的原話來講,“在順利離開京城前,沐清誰也不能見,若她膽敢私自離開書房半步,今後就不用認他這個師尊了。”
沐清一想起這些話就頭疼,不知道鍾逸塵又一個人浪到哪兒去了?整整一天,除了清水和湯藥,胃裏什麼都留不下,連半碗白粥也撈不著!她有些脫力的靠在窗邊,看天數星星。
這些年她心中的疑惑,沒有隨著時間慢慢解開,反而變得越發撲所迷離,小師尊嚴防死守,隻要是關於沐清的事,他全部包攬過去,不許別人插手打聽。
夜空星辰如湖麵波瀾,伯安總是那個打破平靜的人!此刻他又來到書房前,低聲喚道:
“沐清,好些了嗎?”
“嗯,好多了,哥,怎麼這麼晚了,你還不去休息?”
“唉,近來發生了這麼事,官道都關閉了,家父遲遲不能歸來,我之前連夜趕寫的《陳言邊務疏》轉交到了內閣,到現在也沒有回音,心裏事太多,一時睡不著。”
沐清從地上爬起來,打開窗戶探出小腦袋,
“哥,有底稿嗎?能給我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