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同事們都戴上安全帽趕到工地,不一會兒,來了幾個穿執法製服的人,把豬場拉線圍起來,緊接著,過來兩輛卡車,阮浩波招呼了一聲,男同事把豬從豬圈裏抬出來,女同事幫忙把破屋中的其他東西搬了出來,等大家把東西都運走後,那幾個穿製服的收了線就走了,然後推土機把破房子和豬圈推倒。就在大家準備離開時,發生了戲劇性的一幕。
一個光頭的彪形大漢從外邊喊著穿過人群,跑到那片被推倒的殘牆頹磚上,不知從哪搗鼓出一把鐵錘來,衝了下來,怒吼到:“無法無了?趁我不在時把我的房子拆了,把我的豬拉走了?你們還讓不讓人活?行,我活不成你們也別想活著離開,我要跟你們這幫人拚命。”著,就掄起鐵錘,人群迅速散開,莊曉夢也跟著往外跑,不一會兒,回頭看,人群又靜了下來。
聽那個彪形大漢:“你們這堆人,誰是管事的?站出來!”
隻見阮浩波走向那個失去理智的彪形大漢附近,:“我是總經理,有什麼事跟我吧!”
不知道是誰報了警,這時,來了一輛警車,下來兩名警察,把人群疏散開,莊曉夢離的不遠,沒聽清他們了些什麼,然後阮浩波和彪形大漢跟著上了警車,警車拋著一溜煙走了。
晚上回到家,逗了會兒孩子,他已經上幼兒園了,平時由公公婆婆接送。她跟林平之下午拆遷的事情。
林平之:“一個豬圈,能值多少錢啊?差不多算了,又不是多麼值錢的物件,這人啊,沒法形容,狄更斯那句話的好,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自私被放大到極致,精神病越來越多,嗬嗬,曉夢,咱們哪怕成不了大款呢,可不能得精神病。”
後來的事她沒問,隻想幹好自己本職工作就行,售樓部可以開工建設了。
她站在那塊地上,看了看文廟,又看了看一片狼藉的現場,仿佛置身於空空如也的古典道場,感受到文化無所不在的廢墟氣息。文廟周圍怎麼生出一群這樣的人呢,文廟有個屁用啊,隻有紀念意義,沒有引起敬畏來。
後來她又聽,這個村子兩委的負責人被刑拘了。還好,公司項目沒有停滯,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售樓部外觀她們定下來之後,工程部就開始投入建設了,莊曉夢不熟悉工程事務,隻是偶爾到工地溜達溜達,看看工程進度。
工作再忙,也有忙中偷閑的時候,莊曉夢第一次在網上定了一件童裝,左等右等,終於有了消息。送來的時候,劉穎和魏娟娟在莊曉夢辦公室裏,兩人異口同聲地催莊曉夢拆包,都想看看怎麼樣。莊曉夢手忙腳亂地拆出來一看,很掃興,做工比較粗糙,連她這不懂裁縫的人也能看出破綻。
劉穎捂著嘴笑了起來,:“這不是優質棉,手感不綿軟,工藝也肯定不是絲印工藝。
魏娟娟也搖搖頭,:“這種麵料容易起泡。”
莊曉夢不滿中又帶著笑:“嗬嗬,你倆還沒孩子呢,對童裝怎噩夢比我還懂呢,現在就開始做功課了。”
劉穎:“是啊,偶爾會關注一下這方麵的東西,沒準哪我就當媽媽了,提前預備上,到時就不抓瞎了。”
莊曉夢:“未雨綢繆是個好習慣,可我已經買回來了,怎麼辦呢?”
劉穎:“兩種選擇,一種是退貨,一種是忍了。退貨的話,還得掏快遞費,忍了的話,有時會窩火,我上了好幾次當了,慢慢也摸索出點經驗了。嗬嗬。”
魏娟娟:“花錢買教訓吧。”
莊曉夢擠壓的火氣一噴而出,立馬給賣家打電話,這件童裝麵料和做工太次,要求退貨。
賣家不急不慌地:“我們的衣服很多人喜歡的,你不滿意就算了,既然如此,我們就給你退!希望別給差評就行。”
莊曉夢本來想罵賣家個狗血噴頭,出了這口氣,結果人家根本不跟她吵,她白拉足了架勢,好像用一塊磚頭砸在了棉花跺上。
她看到劉穎旁邊弓著身子笑。劉穎:“莊經理,你太逗了!”
張靜怡聞聲走了過來,笑眯眯地問:“什麼好事?這麼高興?三個女人一台戲啊。”
劉穎把那那件童裝給張靜怡看,一麵仍止不住輕輕笑道:“張總你看莊經理。她想跟賣家幹一仗呢,可賣家根本不跟她吵,馬上答應退貨,弄得她挺沒意思。”
張靜怡“哦”了一聲,含笑望向莊曉夢。
莊曉夢幹笑一聲道:“第一次買,買了件次品。”
劉穎和魏娟娟可能覺得張靜怡進來了有事要,就知趣地出去了。
張靜:“集團通知中層以上管理人員下午開會呢,我聽阮總的意思,董事長有事跟大家念叨念叨,沒準讓誰發言呢,有個心理準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