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十個人還不得不送他們去縣衙,因為這銀子本來就是他們送來的,送就要送到手。如此也不用他們去找縣府衙門在哪,免得鬧出笑話。
等到了縣衙,紀行眼睛微眯,回頭問道,“這他媽是縣衙?怕不是鬼屋!”
可是十個箱子已經擺到了縣衙門口。紀行看著雜草叢生,衙門裏的水坑都能養魚的縣衙,大手一揮,“叫縣令來升堂!”
沒人應他。因為他們都不知道縣令在哪。
紀行想了想,發現縣衙邊兒上那藤蔓叢生的牆壁,裏麵好像有什麼東西,“把那個玩意兒弄出來!”
遊笠豫潛啥話沒說,直接就去把藤蔓砍斷,終於看到了裏邊是啥,“大人,鳴冤鼓!”
紀行笑笑,“這鼓還在,還怕升不了堂?”
於是十幾個人毛手毛腳,把那鼓給弄出來。可他們都是些粗人,一個沒掌住,大鼓落下來,一骨碌滾到地上,隨後越滾越遠。
有人要去追,紀行擺擺手,“讓它去!”
冤鼓滾到街上,恰巧一個苦力扛著一口袋麥子,冤鼓過來,他避讓不及,撞到一人。
那人年輕,一臉的戾氣,看了看鼓,又看了看苦力,伸出手一巴掌甩在苦力臉上。
隨後年輕人瞥了一眼鼓,對身邊人道,“砸了!”
頓時咚!咚!咚!如雷一般的鼓聲響了起來!
年輕人把被他打倒的苦力扶起來,陰沉沉地看著他,“知道我是誰嗎?”
苦力害怕極了,哭喪著臉,“不知道......”
年輕人氣得怒吼,“拿刀!”
也不知道他手上何時來的刀。他走到鼓邊上,兩三刀砍破了這鳴冤鼓,又把刀頂在苦力脖子上,“現在知道了嗎?”
苦力嚇得跪在地上,渾身發抖,“真不知道......”
年輕人眼裏戾氣閃過,正要一刀拉過苦力的脖子,不知哪來的一支鏢紮在了他手上!
年輕人看了看手背,眉頭一皺,像是沒明白這個玩意兒咋到了他手上。可下一刻他就反應過來了,痛得狀若瘋狂,“啊!媽呀!來人!殺人了!殺人了!縣令的兒子都敢殺了啊!”
紀行帶著人趕了過來,大喊道,“有冤情!?”
年輕人怒吼道,“有你媽的冤情!”
紀行一點不介意他罵自己,“老子聽到有人擊鼓!”
年輕人瞪了一眼苦力,“有冤情?有沒有!”
苦力跪著抱頭,涕泗橫流,“沒有冤情。”
紀行大罵道,“鼓都錘破了還沒有冤情!?”
年輕人仔細打量起來紀行,“你是哪個?”
紀行道,“安撫使大人親派在下過來安撫安撫你等!”
年輕人還想說什麼,紀行一錘定音,“你說你是縣令的兒子,很好!叫你爹過來升堂!”
年輕人像是看到了什麼荒唐的一幕,笑得肚子痛,“升堂?”
紀行點點頭,隨後一腳把他踹飛,“是,升堂!”
年輕人的武功與紀行相比,距離比這條街還長,登時就軟了,一句話說不出來。左右圍著年輕人,“公子,怎麼辦?”
年輕人頭上青筋暴起,口裏絲絲涼氣,痛苦無比道,“回去,回去......”
紀行由著他們走,轉身去看了看那苦力。可是沒等他說什麼,那苦力像避瘟神一般趕緊躲開,連和紀行說一句話都不敢。
紀行看了看身邊的遊笠豫潛,“我很欣賞你們兩個,你們知道是為什麼嗎?”
這哥倆搖搖頭。
紀行道,“因為你們倆,我叫你們做什麼就做什麼。以前這樣蠻好,但是現在不行,你們得充充我的狗頭軍師,要出謀劃策,懂嗎?”
遊笠豫潛搖頭,“不懂。”
紀行擺擺手,“能說不懂就夠了。以後我說什麼,你們倆就說不懂,懂了嗎?”
遊笠豫潛點頭,“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