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與蘭琴一同走進正院時,福晉正站在屋簷下看冰雕。原來,正院裏的一個太監,叫做三福,很會做冰雕。福晉與四爺去了宮裏這幾,他就卯足了勁在自己屋子裏開始做冰雕。剛開始做了一批,形狀不好,或者保持不存的,都被他打破重新做。直到昨日做出了現在正擺在福晉眼前的這四座冰雕,分別是牡丹花、菊花、貓和鸚鵡鳥的造型,俱都維妙維肖,精致不凡。
福晉瞥見四爺與蘭琴一前一後走進院子裏來時,臉上本沉浸在一片祥和之中,隻是在瞥見蘭琴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的陰霾,但隨機如春風入雨般的消匿於無形了。
“妾身給爺請安!”福晉對著四爺行禮道。
“妾身給福晉請安!”蘭琴連忙對著福晉行禮。
“福晉,讓人去叫了宋氏、武氏與耿氏來吧。後宅的事情,總要叫大家都明白。”四爺撇了屋簷下那幾座冰雕,隻見那三福早就低頭肅立在一旁不敢抬頭了。四爺越過福晉走進正屋,蘭琴連忙跟在福晉身側一邊走,一邊道:“爺已經讓人去叫尹氏來。”
罷,見福晉愣在當場,蘭琴便微微福禮,越過她走進屋子去了。
看見那兩個人走進去的背影,福晉有一瞬間的恍惚,隨機立刻吩咐靈秀遣了幾個丫頭去喊人。
四爺照舊直接走到福晉的主榻上坐了下去,蘭琴自然是坐與平日請安的位置上。她其實是很不喜歡來這裏的,每一次來都無疑是在提醒自己隻是四爺的妾侍。明明,四爺是那樣恩寵自己,明明自己在四爺心裏占據著比後宅裏任何一個女人都要重的份量,可是自己便隻能是他的妾侍,永遠排在福晉身後。
四爺見蘭琴坐定後神情有些恍惚,忍不住喚道:“琴兒,琴兒。”
此時,福晉正抬腳邁了進來,恰好聽到四爺的呼喚聲,心裏微微發澀,可是臉上還保持著端莊得體的微笑,緩緩朝著四爺身邊那個位置走去。
蘭琴聽見四爺的呼喚,忍不住看了一眼四爺,勾起一個無限溫和的笑。
四爺看著蘭琴臉上露出了笑容,這才放下心來,剛剛那副有些失魂的樣子,著實讓他有些擔心。
福晉的眼睛雖然一直保持著看著四爺,可是眼角的餘光早就將兩人那親近的一呼一笑收入眼底。
為什麼她的一個的失神都能引起爺的關注?為什麼她一個淺淺的微笑都能讓爺露出那般安心的神氣?為什麼我為爺的嫡福晉,卻如同這屋子裏的一座擺設一般,在他的眼裏毫無生機!!
烏那拉那瑕瑜從沒有像現在這般恥辱,也沒有像現在這般覺得自己的存在,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妹妹可喜歡那些冰雕?”福晉坐到了四爺的身邊,臉色如常地對蘭琴道。她看見了蘭琴剛剛進院子的時候可是盯著那些冰雕看了好幾眼的。
“喜歡,冬下雪,做一些冰雕也是一種樂趣。”蘭琴空洞地看著福晉,眼裏沒有一絲情緒。如今,蘭琴在麵對這個女人的時候,心靜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