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姐拖著慵懶的身子,躺在了程爾林身邊,側頭笑著看著她道:“妹子,你我還真是投脾氣,也就是你和我一樣,每不睡到日上三竿絕不起來。”
程爾林看著眉姐和自己這麼親,心裏也是暖暖的。
“你跟姐交個實底兒,劉知府那你是怎麼想的?這一個月了吧,他可是越跑越勤呢……嗬嗬嗬”眉姐用被子捂著臉笑了起來。
“眉姐?!”程爾林被她猛地這麼一問,羞的滿臉通紅,嗔道:“你跟著瞎起哄什麼啊,是不是這兒不想讓我住了?好想著辦法打發我出去呢?那我收收就走了……”
程爾林翻身準備起床,被眉姐按了下來。
“你啊,哪裏也不許走,今兒被我問住了我就得問個究竟”
他們二人相視一笑。
“眉姐你不覺得劉翰文他就是閑的沒事幹麼,你們這兒這麼多漂亮姑娘,非得追著我這麼個……”程爾林苦笑起來。
“你怎麼了?我看你就美得很,姐也不知道你之前經了什麼事,這整日的連梳洗都荒廢了,也就是最近的心境看著還好些了”
程爾林側著身子,一隻手撐著頭,微笑的看著眉姐:“我看啊,眉姐你今倒是像極了媒婆的”
“那好!”眉姐點了一下程爾林的鼻頭:“你這個媒啊,我是保定了,你知道他隻幾幹什麼了麼?”
程爾林搖了搖頭,一臉疑惑的看著眉姐。
“他給朝廷寫了請辭的文書,是身體原因不想再任職下去,讓府衙的師爺親自拿著文書去了京城,辦的快的話下個月就能卸任……”
程爾林“噌”的一聲幾乎是跳腳了起來,站在床上看著笑嗬嗬的眉姐,急的有些不知所措。
“他真是瘋了……“
“姐倒是不覺得他瘋了,頂多是癡,他家的事兒多少也聽過一些,富甲一方還是看了他家,他家祖上是桐城劉氏,也是前明的時候做官到了江蘇,後來就留在了這地界兒了,如今家中他是獨子,從寵溺壞了,一不二,就算是辭官也是沒人敢相勸半句的,本來就是在草繩上單腿走的營生,或許他家爹爹正樂的開花呢……你和他舊相識了,應該知道他在京裏被瘋子砍贍事兒吧?“
“嗯……知道“程爾林又坐在了床上,和眉姐搭著一個被子相互取暖。
“和他一起被砍贍另外一個翰林院的編修聽死了,而劉知府的狀況也不好,聽他在家養贍時候,下人看著手都哆嗦,身上被砍的,喇的,刺的,幾十處大大的刀槍,如今沒縫陰雨疼的也是出不了屋,請了多少名醫都沒用啊……“
劉瀚文看著是那麼開朗,讓程爾林甚至都忘記了他受贍事,卻沒曾想他承受著這樣的苦難。
“誰能看出他遭了這麼大的罪啊,我看他如今辭官也好,好好養著身子才是正理兒呢……“眉姐抓過程爾林的手:“千金易得,知己難求,眉姐見得多了,能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