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廖沙已經掩飾不住激動了，總是看著有些麵癱一樣沒表情的臉上多出了一份笑意:“謝謝你的善意”
廖沙到一半，卻讓胤禛打住了。他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刷”的一下展開，捧給了廖沙。
“還請笑納，這是我們夫人一點兒心意，榮寶號的銀票，一千兩整，認票不認人啊……煩請收好”
程爾林沒想到炮彈裏還有炮彈，接二連三的廖沙已經有點發昏。
“看缺什麼自己去置辦吧，這幾個姑娘都是理家的好手……也不至於你在這京城寂寞無聊呢”她跟著胤禛的思路著。
“讓我什麼好呢……”廖沙忙收起了銀票“雖然是異國他鄉，卻像在家一樣……不，比在家還要好！”
這倒是大實話，他雖是沙皇的使臣，可在國內也就是那麼回事，遠東並不是人人都願意來的，一路上的惡劣環境自然不必，但就是每個人都掛著自己情婦，這樣的分離，還真是讓人心裏不好受。
“咯咯……”程爾林掩嘴笑著:“你不想回家就呆在大清，皇上也了，再過段時間給你討個差事也不是不可以的……”
胤禛一愣，皇上哪裏過這種話……如今隻能陪她演下去，切走且看了。
廖沙的心情卻沒有剛才那麼輕鬆，表情也是一覽無餘。
“我也正在發愁，在大清我每都在吃吃喝喝毫無用處，時間久了人就廢了，我也想回家，可是不知道怎麼和沙皇交代關於葛而丹的事，真是左右為難”
廖沙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好看胤禛，雖然他以為胤禛隻是程爾林的隨從，可是他細長的眼睛逼出來的寒光讓他不敢直視，隻知道這人一定不簡單，著著自己也沒底，還是不算了，多錯多。
“夫人提了這事兒，我才敢，不請你幫忙也不知道請哪個，畢竟我也隻認識你，我還真是不好開口，既然夫人了，我就等著……”
二人又寒暄了一會，程爾林一行人就告辭出來了，留下了那四個姑娘。戴鐸臨出門還假意囑咐了一番，這才出門。
在程爾林看來，這次任務完成的還算是圓滿，隻是太耗神了，上了馬車竟然有些困倦。
胤禛凝視著遠處思索著剛才的細節，這是他的習慣。好半才歎了口氣。
“唉……還是我失算了，我隻這幾才讓人盯著他的進出，或許早被人看穿了，他屋裏有人，咱們並不是第一波”胤禛隨即冷笑兩聲:“嗬，沒看出來啊，這個毛子他還是個唱戲的好手”
戴鐸又驚又恐，身子都微微顫抖了，剛刮的青皮上汗珠微微滲出，程爾林看著他這樣也明白胤禛府上是怎麼樣的森嚴程度了。不怒自威，這怒了……豈不是要人命。
“你怎麼知道？”程爾林發問，她進去後還沒看出異樣，也沒覺得有其他饒存在。
胤禛向後一靠，雙手抱頭，顯然這份失誤讓他很受打擊。
“他這宅子裏有女人，沒有女人哪裏來的桂花油的瓶子啊……就放在窗台上”
“這不是正好麼？”程爾林一笑，他不明白胤禛怎麼在意這些。“正好還能查出來那屋裏的女人是誰的人，看看，這麼快任務就來了……”
笑間，程爾林的笑聲卻戛然而止，他終於明白胤禛在擔心什麼了，他們是以自己的名義去的，若是被那隱形人認出來自己身後的是四阿哥……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豈不是前功盡棄還要打草驚蛇？
“也不一定啊……”戴鐸幽幽的念道:“我看他身上的衣物汙濁不堪，不像是有女人在身邊兒的主……興許也是杏花巷之流也未可知……”
胤禛這才睜開了眼，看著戴鐸，眼中再沒有剛才對自己的失望。
“給我加人手，前後門都盯死了，不可讓人看出來”胤禛陰鷙的神情看的戴鐸心裏慌慌的。
“交代好底下的人，他們是知道我老四的脾氣，不行的話就去閻羅王那裏等著我”
車廂裏死一般的沉寂。
這對程爾林來到是沒什麼影響，頂多就是被廖沙看穿，可是他那種人又怎麼能不提防突然送過來的四個女人呢？就算是自己這麼個神經大條的人也會想到這一層的。而對於胤禛，確實要緊。
“四阿哥放心”程爾林看著他好久，嘴裏才擠出來一句：“你是吉人自有相，咱們是正大光明的來的，若是真的誰和他暗通款曲自然比咱們還要著急，好在這胡同地勢好，什麼都看著一清二楚，他這不還等著我給他討一個差事麼……嗬嗬，還煩勞四爺”
胤禛雖表麵應承著，可始終還是不放心，把程爾林送回了暢春園就囑咐戴鐸親自去盯著廖沙的宅子，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心謹慎無大錯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如今擔心也沒有什麼益處，反而是走一步看一步，見招拆招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