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泰的密劄在手中,胤禟輕蔑的隨風晃了兩下,這手段都是老八玩膩了的,如今反噬到自己身上來了。
“怎麼了?”胤祀若有似無的笑意停留在嘴角,看著胤禟手中的那張薄如蟬翼,似乎要隨風散去的紙,有些好奇。
“哦,沒什麼,西北的老文來的信,老十四是越來越會玩了……”
胤祀心中冷笑,如今朝中坊間都傳老十四的舉止做派像皇上……可這話前幾年一直是說給自己的,俗話怎麼說來著,按下葫蘆起了瓢……嗬嗬,真是貼切。
看著胤祀不說話,胤禟又道:“他在軍中一向聲譽好威望高,本著就是收買人心去的,文泰一去,卻說他頗為囂張跋扈,這不就是給咱們臉子麼?”
“你還記不記得,他前幾年鬧著要回京,攛掇著德貴妃娘娘給他在皇上那吹枕頭風?如今在西北嚐到了甜頭,竟然不想回了,說什麼戰事焦灼,就連皇上的壽辰都不回來!”胤禟一件一件的細數著胤禵的背叛,悔急了當初怎麼就瞎眼去讓胤禵掌兵。
胤祀嗬嗬一笑,放下了手中的香茗杯。
“猴急什麼?在外有在外的好處,在京有在京的好處,凡事還沒有定局別自己先急著破局,老十四什麼心思我還是清楚的,越穩對他越有利,越亂對咱們越有利,不破不立大破大立!你再去信,就說我病了,這些日子也不見人,讓他幫著在西北給皇阿瑪的壽禮準備準備……
胤禟一聽有些發急,皇上這次大壽和以往不一般,各王公府邸都是卯足了勁兒尋,自己也準備了一年多了,還讓他準備個什麼勁兒。
看著胤祀雲淡風輕憑欄遠眺,也不知道這個八哥動了什麼心思。自己身後雖說的是錦帳繡幕終究是虛幻的。隨低頭自己想了想,又讓府裏的下人把自己這一年多準備的奇珍異寶統統的捧了上來一一給胤祀過目,胤祀頷首而笑。半晌不語。
“怎麼?都不和八哥的心?非要在那種蠻荒之地的準備些個什麼才好麼?”
胤祀讓人又把那一攤子紅紅綠綠撤了下去,桌案空空屏障寂寥,胤祀這才開口。
“你與老十四隔著心?”
胤禟心中慌亂,揣度著胤祀的意思。
“小弟隻以八哥為主,也絕沒有做貳臣的打算”
好!胤祀擊掌稱快。“都說你們是八阿哥黨,其實哪裏有什麼分別,咱們不過就是和責成不和則散罷了,如今老十四自己有了出路,咱們也得另尋法子了……”
“嗬,他勾著老四,如今重用年羹堯給他行糧,怎麼就想不起來當時是誰力保他去西北的!”胤禟頗有不忿,有種被人陰了以後的酸爽,久久不能平息。
“依著他的性子,你說你備好了壽禮他自然多疑且不會用,如今咱們讓他備,他也沒有敢不盡心的,且在大壽之前一定會給咱們過目,到時候還不是憑著咱們擺弄,嗬嗬,年羹堯也不足畏懼,此人自視甚高,不會輕易認人為主,就連老四又何嚐不是他的梯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