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藏重犯(1 / 2)

殘陽似血的黃昏,蘇染倚在桌旁用手支著下巴仔細端詳著那幅畫,夢璃挽著袖子走進來,湊到蘇染身邊看著那幅畫,問道:“這畫上的是什麼人?”

蘇染生無可戀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夢璃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她,“那你怎麼畫的?”

“想畫就畫了唄。讓你打聽的事你打聽到了沒?”蘇染將畫卷平鋪在桌麵上問夢璃。

夢璃搖了搖頭,“沒人肯說。”

“嘖。”蘇染起身,戲謔地笑了笑,將畫卷好放到畫筒裏,說道:“去茶樓看看,那可是個找消息的好地方。”

“好嘞。”

蘇染抽時間洗了個澡,換上了齊皓的衣服,相比於做蘇家人人敬仰的千金小姐和靳王府不受恩寵的深閨怨婦,她倒是更喜歡隱匿於市斤間,做一個普通的富家風流公子哥兒。

到了茶樓,有人在唱皮影戲,唱的是“霸王別姬”,蘇染喜歡聽霸王別姬,也喜歡聽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同夢璃坐在靠外麵的桌子,蘇染點了一碟花生豆和兩杯熱茶。

皮影戲很快唱完了,節目換成了說書。

說書先生坐在屏風後邊滔滔不絕,蘇染不耐煩地磕著瓜子。

“這說書不如皮影好看。”她對夢璃說。

夢璃翹起嘴,“這說書也不是讓你看的啊,是用耳朵來聽的。”

蘇染假裝沒聽到,放下瓜子說道:“我去趟茅房。”

夢璃瞥了她一眼,“嗯,去吧。”

穿過人群,甩開了夢璃,蘇染去了茅房後沒有回茶樓而是直接換道兒去了春風苑。

春風苑要比茶樓熱鬧百倍,老鴇看見蘇染不僅沒有因為上次的事而不待見蘇染反而十分熱情地迎了上來。

“蘇公子好些日子沒了嗬。”老鴇諂媚說道。

蘇染尷尬地笑了笑,看著老鴇這一身花俏模樣,配上她濃濃的妝容,倒顯得有些可笑。

“小爺今天心情好,有什麼好看的姑娘沒?”蘇染找了個借口問道。

老鴇用手遮住嘴,揮著帕子笑道:“巧了不是,蘇公子啊今兒可是遇上喜事了。”

蘇染皺了皺眉,這浮誇的演技她還真是有點不適應。

老鴇又道:“今兒啊,咱們春風苑來了個絕世大美人兒。”

“哦?絕世美人兒?”蘇染提起了興致,挑眉問道。

“那可不?蘇公子您先上樓坐著,待會啊美人就出來了。”說罷,老鴇便走了。

蘇染輕笑,也沒多想,上了雅間找位置坐下了。

樓下金碧輝煌,美女如雲,姿色可謂是難得的美人。

眾人歡暢時,樓下緩緩走下一女子,身著素白的長裙,裙裾上繡著動人的點點紅梅,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一頭青絲綰成如意髻,僅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簡潔優雅。

眾人都將目光移到女子身上,隻見女子褪去純白色的輕紗,踏上高台,白衣飄飄猶如蝴蝶翩翩起舞,配著悅耳的琴聲讓人聽了不禁陶醉,輕盈的腳步,步步生蓮。

蘇染看得入了迷,那就是傳說中的絕世美人麼?

蘇染正想著,台上的女子忽然瞥了她一眼,臉上含著微微笑意。

蘇染晃了晃神,歌舞完畢後,蘇染抿了一口酒水,熱烈的鼓起掌。

老鴇走上樓來,謂蘇染說道:“蘇公子,敏兒姑娘說要單獨見你。”

蘇染轉過頭來,覺得有些莫名奇妙,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地問道:“我麼?”

老鴇點了點頭,俯身耳語,“機會隻有一次,蘇公子要好好把握。”

蘇染蹙眉,老鴇可別是想坑自己的錢吧?

雖是如此,蘇染還是隨著老鴇進了敏兒姑娘的房間。

推開房門,羅帳遮掩著敏兒姑娘的身姿,靡靡之音傳入耳中,像是聊齋中誤入了畫壁的公子。

蘇染撩開羅帳,往裏緩步前行,羅帳一層一層的,像是進了迷宮。

撩開最後一層羅帳,屏風前映出敏兒姑娘的影子,她在曼舞,窈窕的身姿讓人看了不禁咽口水。

纖細的腰肢一搖三晃,玉手作蘭花狀,玉足高抬,拿著一柄團扇,似有似無地掩麵媚笑,風從窗外吹來,拂起輕紗,舉手投足都美如畫,若仙女下凡之態。

舞畢,敏兒姑娘從屏風後緩緩走出來,裹著一身白色的輕紗,肩上披著紫色輕紗,微風吹過,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一頭青絲散散披在雙肩上,略顯柔美,未施一絲粉黛,她來到蘇染跟前,斟了一壺酒,盈盈喚道:“公子。”

蘇染看得眼睛都直了,單看五官的話,敏兒姑娘的五官隻能算是中上等,稱不上絕世美人,但這一絕,就絕在敏兒姑娘的氣質,三分乖僻,兩分邪魅,半分柔情,半分俠骨,身處煙花之地,卻出淤泥而不染,宛若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