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恩時不時約我,但對她,我卻失了耐心,連表麵的虛應都不想做。起初答應和敏恩交往,也不過是想看看能否清除丫頭在心裏的影子,試著看看丫頭是不是敏敏的影子罷了,再加上老爺子的威逼,但是日漸的相處,敏恩讓我覺得累,她的偽裝很有技巧,但是卻從不曾給過我不語那丫頭帶來的輕鬆自如。
當接到山上來的電話,說是不語出事了,我幾乎嚇得魂都要飛出去,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看見她隻是受了寒,並沒有大礙時,一顆心才落了地。思源在病房裏問我,為什麼不和丫頭說清楚,我詫異於他竟然看出來了我的心思,卻想掩飾和狡辯。岑野瞳比我更適合不語,他們年齡相當,有共同語言。如果我告訴不語,我喜歡她,才十五歲的丫頭是不是該被我嚇傻?我不想這麼做,她受到驚嚇離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飄零在外,單是這麼想著,我的心都疼了。
因為野瞳的腿傷,她們之間越發親密了。我不在意野瞳是否殘廢,隻要丫頭喜歡就好。左右他保護不了她,還有我不是麼?
可是丫頭對我卻像有著某種隔閡,她在躲我,躲去了學校。我還時常在想,她是不是在病房裏根本就清醒著,聽見了思源和我的對話,以至於躲開了我。既如此,讓她住校也未嚐不可。
我自己的心思日漸控製不住,時常去學校外麵守她,比如晚餐和誰去吃的,在學校的食堂,還是外麵的餐館?比如考試怎麼樣?比如課堂上乖不乖?我雖然不能進去,卻加了一位學生的Q號,視頻就能看見她的一舉一動。
她高考完的那天,一整個學期沒能好好坐著聊聊天,我發現自己像個十七八歲的小男生一樣,幾乎要抓狂,不顧岑野瞳的反對,搬出了她的兄長或是監護人的身份,硬是把她帶走。卻哪料到最後還是因著敏恩的突然出現,而讓岑野瞳奔過來搶走了她。
他們去看電影,正大光明的看愛情片,回來還和我說電影如何如何。我誘她喝酒,隻是自己心裏煩悶,找不到突破口,便想著她醉了,她睡了,總能安靜的呆在我的身邊。可我竟然控製不住的吻了她!!
她的唇那般芳香軟糯,讓人一觸便不忍住手。我感覺到她的回應,雖然青澀,毫無章法,卻讓我二十六年來一直不曾怦跳過的心,如此劇烈的跳動。
我想也許天亮之後,我們之間會有不同,也許她並不是在躲我,也許……我特意安排了一場香港之行,我希望能帶著她到處走,當她的向導,帶她認識世界。但是岑野瞳的電話讓我瞬間就回到了現實。她是有男朋友的,岑野瞳同樣優秀。
我隻能悶聲退縮,甚至送她出行。可是沒有她的城市,連工作都隻剩了煩悶,就連之前喜歡的設計工作,也完全提不起精神。俞北等著交稿,我卻跟他說,我要去趟蘇州,也許回來就能完成。
我知道自己去蘇州做什麼,我隻是想知道她好不好?但事實證明,她很好,每天的作息都很有規律,在這座水鄉背著畫板,數著她的寧靜,偶爾也和岑野瞳一起,像是最登對的小年輕。
我想我或許可以死心了,卻怎料君恒國際出了一攤亂子,恰巧身在蘇州,便去處理。當聽見秘書小許說有一位十六七歲的女生來找君長謙的時候,我隻覺得幸福衝到了腦門上,顧不得她為什麼找我,隻知道她來找我了。
我飛奔而出,卻見她搖搖欲墜,傻得徹底!心疼的同時,也覺得莫名的幸福,她在等我,竟然不畏酷暑。
我承認,岑野瞳打來電話的時候,我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一時頭腦發熱了,可當岑野瞳真正找來的時候,看見丫頭那樣手足無措,忽然就恨死了自己。可丫頭卻說她要分手!我完全弄不明白,為什麼要分手?或者……或者……那種可能太過幸福也太不切實際,我覺得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們最終還是分了手,丫頭去Q大,野瞳也考上了Q大,雖然分了手,還是有無限的可能。忠叔說,既然這麼不放心,那幹脆去守著好了。
忠叔是過來人,又和我生活了那麼長時間,連思源都看出來了,他不可能看不出來。我不置可否,忠叔又說,就算不是野瞳,大學裏麵那麼多的男生,又不像中學限製戀愛……
我第二天就在Q大不遠處定了一套房子,二手房,卻能很快入住。左右也沒打算在這裏呆多久,二手就二手。忠叔早就和她打過招呼,說要去Q市照顧她,小丫頭別提多開心了。
忠叔說得沒錯,即便不是岑野瞳,大學裏麵也會有很多優秀的男生。像她的學長李陽溪就是其中的一個。那天看見他送她回來,早前恰巧看過他發的一篇論文,配著他的照片,聽俞北說小女生最容易被這樣有才華的學長折服,我心裏急得跟什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