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轟隆——”一聲仿佛有什麼炸了。
“來人……來人啊——快來人啊——”她想抱著安安,卻不知道該怎麼辦,“寶寶……寶寶你怎麼了?別嚇媽媽……你怎麼了……”
“人都去哪兒了?喊醫生!快喊醫生呐——”
聲嘶力竭!
……
很久之後,紀清和都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去的醫院,也忘了自己當時是什麼樣子。
隻覺得整個人都不都不是自己的了。
手術室外。
紀清和已然失控,若不是被蘭鉞生緊緊抱著,肯定都衝進了手術室。
隻是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
臉色鐵青,眸光猩紅,像是要吃人一般。
空氣緊繃,沉重又壓抑。
江如月也抿緊嘴唇,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溫華當時說好的,會萬無一失,她沒想到竟然會出問題。
要知道,有時候不死比死更麻煩。
兩個月嫂也跟著來到了醫院,一個勁的不停解釋,“蘭少,真的不是我們幹的!真的不是!是溫姨說讓我們去廚房,她要帶小姐去夫人那裏,我們真的不知道會出事!真的……”
兩人也是嚇壞了,竟然有些語無倫次。
安安出了問題,蘭鉞生第一時間就睡調出來了監控。
看了監控的蘭仲也恰好來了,聽到兩人這樣說,不禁歎了口氣。
他在蘭鉞生的耳邊,說道,“蘭少,監控上顯示,是……溫姨給安安下了藥。”
一句話,徹底點燃怒火。
蘭鉞生孤狼一般的眼神,射向江如月,似是要吃人一般,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嘴唇哆嗦,半響說不出一句話來。
許久,他才開口,嗓音沙啞,“為什麼?”
為什麼是你?
早在安安出事鬧得人仰馬翻的時候,江如月就知道這件事壞了。
隻是她想起溫華說的話,心就穩了下來。
如今聽蘭鉞生問自己,就冷笑一聲,“你問我為什麼?我也想知道為什麼!”
“難道你以為這件事是我做的不成?安安可是我的親生孫女,我會害她嗎?”
話音未落,一旁的紀清和猛然衝了出來,若不是蘭鉞生拉著,恐怕真的要和江如月打起來了。
對紀清和來說,安安就是她的命,誰對安安怎麼樣,那就是和她拚命!
想起安安,紀清和放聲嘶吼,“你怎麼可以這樣歹毒?天下怎麼會有你這麼狠的心腸?你剛威脅我讓我帶著安安離開,下一秒安安就出事了,你說和你沒關係誰信啊!溫華是你的人!要是沒有你的命令她怎麼敢對安安下手?她怎麼敢?”
“現在當著你兒子的麵知道安安是你的親生孫女了?剛才你怎麼說的?你一口一個野種有想過安安是你的親生孫女嗎?”想起剛才的談話,紀清和目齜欲裂,“怪不得你讓我走,怪不得你說給我最後一個機會,原來如此!曆史想要安安的命!”
“你想要什麼你告訴我!你不是讓我走嗎?我走!我現在就走,可是你不要害我的孩子,你為什麼要對她下手?她才那麼小……才一百多天……你怎麼那麼狠心……”
麵對紀清和的質問,江如月抿緊嘴唇,“你在說什麼!”她大聲嗬斥,“我找你來是想問你明天要不要帶安安出去玩,你竟然說我威脅你?紀清和,不要以為子州愛你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汙蔑我!”
紀清和眼前發黑,她沒想到,江如月竟然會不認賬,反咬一口!
她咬牙切齒的看著江如月,一字一句,似要將她拆之入腹,“連古人都說,舉頭三尺有神明,你這樣黑白顛倒,真的就不怕報應嗎?”
“報應?真是好笑,我……”江如月正說的起勁,結果在觸及到蘭鉞生的目光時,陡然僵住。
蘭鉞生的眸光太嚇人了。
暴怒到了極致,卻很冷,很平靜,暴風雨前的寧靜,不過如此。
江如月咬緊牙關,對上蘭鉞生的視線,“子州,你不信我?”
蘭鉞生沒有說話,眼神已表明一切。
江如月臉色一變,滿是傷心和失望,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蘭鉞生,“我可是你媽啊!生你養你的親媽!你竟然不相信我說的話!你——”
“夠了!”蘭鉞生一開口,才發現自己也抖得厲害。
是啊,誰能想到,他最愛的母親,竟然會派人殺死他唯一的孩子。
說出去誰能相信?
他看著江如月,似是從牙齒蹦出來一樣,一字一句說道,“是非曲直,等溫華來了自然什麼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