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虱粉是從毒物“紅虱”身上提取的一種黏稠物質,風幹之後再研磨成粉末,這種粉末一旦沾身,便會奇癢無比,就算是修靈者都無法忍受。所以它常被很多女兒家用來作為防身的物品。
藍兒身為煉藥學徒,身上當然也會有。藍兒拿出瓶子要往裏麵灑,呂義卻把她攔著,爭執不下。
“住手!”忽然聽到身後一聲嗬斥。
來者正是她的父親藍虎,旁邊跟著有她的師父周鶴。
藍虎看了看藍兒手上的瓶子,斥道:“真是胡鬧!你給我回馬車裏麵去,三之內不許出來!”
江流連忙站出來道:“團長,是我動的手,跟藍兒沒關係!”
“爹!是他先罵人的!”剛被那個囚徒罵了一通,還要被關禁閉,藍兒心裏一萬個不服,撅起嘴爭辯起來。
但是藍虎怒氣更盛:“那又怎麼樣!你娘生前傳給你煉藥術,就是讓你用來折磨犯人的嗎?你還覺得委屈!”
藍兒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印象中,父親很少發這麼大的火,而且還到娘,就更傷心了,“嗚哇……”一聲,大哭著跑進馬車裏麵去了。
藍虎繼續對呂義“老義,把籠子打開,檢查一下他的傷勢,別讓他死了。”
“是!團長!”呂義領命,又叫來兩個傭兵加強警戒,準備打開囚籠。呂義雖然經常是一副笑麵,但做起事情來卻是非常謹慎的。
藍虎又對站在原地的江流:“男子漢大丈夫,要動手就去戰場上,跟敵人,跟魔獸浴血拚鬥,對一個無力反抗的囚徒動手,是何義理?又算什麼英雄好漢?”
一般新加入傭兵團的新人,若是聽得這樣的教訓,都會知錯的低下頭,不過江流偏偏相反,他抬頭對上藍虎的目光:“難道自己的朋友受人欺負,就應該忍氣吞聲嗎?”
“什麼?”藍虎簡直不敢相信,這麼多年來,他從來都是雷厲風行,團裏的每個人對他都很敬畏,連一些綠林的豪傑跟他話都要賣他三分薄麵。這個剛剛加入兵團的子,做錯了事情竟然敢出言頂撞他。藍虎勃然大怒,一把抓起江流的領子,就這樣把他提到了麵前:“你給我再一遍!”
江流眼裏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盯著藍虎的一雙虎目,大聲的道:“我,我不懂什麼義理不義理,自己朋友受了欺負的時候,卻無動於衷,那樣的人對我來才是垃圾!是懦夫!我才不管自己算不算什麼英雄好漢,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那些欺負我朋友的人!”他聲音響亮,每一個字都如同金石墜地,完全沒有被藍虎的氣勢嚇到。
“臭子!”藍虎抓著他的領子,把他提的更高,用一雙駭人的虎目逼視著後者。
江流的脖子被衣服勒住,喘不上氣,但他憋著一股勁,就是不肯鬆開,堅定不移的目光毫不畏懼的盯著藍虎,就是不肯退讓一步。兩人開始開始僵持起來。
…………
過了非常久,眼看著江流憋得都快要接不上去,還是倔強的堅持著,藍虎才終於慢慢鬆開了手,把江流放下。
後者站立不穩,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藍虎深深的看了看地上的江流,轉過身去,對他道:“希望你自己的話,以後也能夠做到!”
江流還在大口的呼著氣,沒想到頂撞了團長,他居然沒趕自己出去,也不懲罰自己?
藍虎又道:“鶴老,從明起,您就開始教他修靈吧。”
“是。”周鶴臉色平靜如水,回應藍虎道。
江流還有些懵,明明自己剛剛還跟團長爭鋒相對,團長這是唱的哪一出?
劉勝是個機靈人,他在江流身後輕輕踢了他一腳:“傻子,還不謝謝團長?”
過了良久,劉勝都被他急得差點打他兩耳刮子,江流才從地上爬起來,摸了摸腦袋,總算明白過來,團長這是要讓自己拜周鶴這個靈紋師為師啊!
他忙藍虎道:“謝……謝謝團長!”
藍虎依然冷言冷語的:“哼,要謝,就謝你師父吧!”
他這句話看似冰冷,卻是在提醒江流,鶴老都同意收你為徒了,還不快去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