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走到窗前,想要推開窗戶查看一下,但是走到窗邊,手已經扶上了窗戶的時候,方平突然想起了老婦人的囑托。
“千萬不要朝窗外張望,不論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不要好奇,也不要理會。”
想起這句話,方平的手不由得從窗戶上拿了下來。
就在此時,窗外忽然響起了一聲女人的尖叫,方平本來已經縮回了半截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有人在喊叫,是有誰遇難了嗎?還是這是一個陷阱,隻是為了引誘我開窗?如果我打開窗戶會有什麼後果呢?
“這個鎮從裏到外透著一股子詭異,如果我對此產生了過分的好奇心,也許會招來禍事。”想到這裏,方平又坐回了床上,決心不論再聽到什麼,都堅決不予理會。
“救命!”又是一聲呼喊,接著是女人淒厲的哭聲。
方平實在坐不住了,在道德拷問與好奇心的雙重煎熬之下,方平終於是站起身來,一把推開了窗戶。
眼前的景象令方平吃了一驚。
窗外樓下聚集了一大群人,他們著裝各異,其中有些較為眼熟,應該是白見過的鎮上的人,看起來這些人都是鎮上的居民。鎮民們簇擁著十幾個身披黑袍頭戴兜帽的人,他們舉著火把,圍著一個女孩,那女孩雖然方平看不清長相,但從身形還是能辨認出是老婦人的女兒艾蓮娜。
此時,艾蓮娜正被圍在人群的正中央,而兩個一高一矮,身披白袍的人正在強行撕扯艾蓮娜的衣服,周圍的人隻是冷眼看著,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止。
方平見到此情此景,熱血一下衝上腦門,大吼一聲:“住手!”
那兩名白袍人聽到喊聲,抬頭看了方平一眼,卻不為所動。艾蓮娜一個未滿十六歲的少女如何能低檔的住兩名成年男人的欺淩,身上的衣服被一片片扯下,很快就變得衣不蔽體。
“我叫你們住手!”方平一時火起,縱身從二樓窗戶一躍而下,擋在了艾蓮娜身前。
“你們這些人也太無法無了,一群人當街欺負一個姑娘,算什麼本事?”方平憤憤地道。
“還有你們!”方平一指圍觀的鎮民們“就這樣看著一個女孩被欺淩,卻隻是冷眼旁觀,沒有任何人阻止暴行,你們,還配被稱之為人嗎?”
麵對方平的譴責,圍觀的鎮民們無一人動容,隻是抬起蒼白的臉龐,用布滿血絲的雙眼定定地看著方平。
“這個處女是神選中的祭品,她的衣物應該被除去;她的身體必須被洗淨;她將獻身於真理;她會為此感到歡愉。”為首的高個子白袍人如同神棍一樣地用一種狂熱的語氣道。
看這些人的衣物,結合老婦人的話,方平已經大概猜到,這些人應該就是所謂真理教派的信徒,這一高一矮兩個白袍人應該就是這群人中地位較高的兩人。
但有一點方平十分不解,周圍圍觀的鎮民們大多臉色蒼白,雙眼通紅,一副睡眠嚴重不足的樣子,而這些真理教派的信徒看起來精神卻要好很多,臉色上和普通鎮民們有很大的區別。
“什麼狗屁祭祀,你們的神是食屍鬼還是吃人腦的僵屍,居然要活人當做祭品,我看你們就是一群邪教份子!”跟布蘭登待久了,方平的脾氣也受到了影響,變得暴躁了許多。
罵完之後,方平對艾蓮娜道:“這裏先交給我處理,你快回屋去找你媽媽!”
不想艾蓮娜一聽方平此言,號啕大哭道:“媽媽……媽媽已經被他們打死了!”
“什麼!”
方平這才注意到從剛才就存在的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和一旁黑暗的角落裏蜿蜒流出的血跡。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白接待自己的老婦人,艾蓮娜的母親,已經倒在了一灘血泊中。
“你們!”方平直覺腦子充血,怒上心頭,聯想到剛才聽到的那聲女人的尖叫,更是有無邊的懊悔。假如自己早些出來,也許艾蓮娜的母親不會遭此毒手。
“要這個處女作為祭品是神的旨意,任何阻攔之人即是瀆神,必須將其清除。但神亦仁慈,特許其進入真理世界,我們隻是遵從神的旨意。”矮個子白袍人道。
“什麼神的旨意,要誰當祭品明明就是你們了算!”艾蓮娜此時已經完全崩潰,突如其來的無妄之災使她丟掉了一切矜持和理智,淚痕在她臉上縱橫交錯。
她指著一名看起來與她差不多年紀的黑袍女孩歇斯底裏地喊著:“你們前些明明她才是祭品,可是她媽媽連夜把她送到了鎮長的家裏,回來之後她就披上了黑袍,祭品就成了我!我在她家的窗戶底下都聽到了……我都聽到了……”
方平注意到圍觀的鎮民中有一名中年婦女明顯顫動了一下,臉上現出不一樣的神色。
“鎮長是神的代言人,鎮長的話即是神的旨意,神的旨意自有其道理,我等隻需遵從。外鄉人啊,你的瀆神行為已經惹怒神靈,現在回頭加入我真理教派,還可得度化,否則,萬劫不複。”高個子白袍人誦到。
“萬劫不複?好好,我來看看你是怎麼個讓我萬劫不複法!”方平氣極,上前一拳直接打在了高個子白袍人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