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急急地跑上前去,連身道歉,“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沒事,學生證給我看一下。”快遞很友善,微笑著看她。他們都是Z大的學生,屬於勤工儉學的性質。
許言連忙把手上的學生證遞過去,又在他遞過來的硬皮夾上簽了名。
快遞同學笑眯眯地遞了個信封給她,“你這個件是一大早拿過來的加急件,要求7點前必須送到。因為你下來晚的緣故,遲了兩分鍾,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許言尷尬地笑。
“我是經貿係大三的學長,歡迎你參加我們係的聯誼會,到時候我會給你發邀請函。”快遞同學主動搭訕,又朝她擺擺手,“今還有考試,就不聊了,BYE。”
許言啞然,默默地看著他在眼前消失。
回到宿舍,她看著手上的信封發呆。
發件人是蔣勁鬆,根據一路捏著的手感,她知道信封裏肯定是昨晚的那張銀行卡。
心裏亂糟糟,精神上有一種無力感。
“許言,你還不趕緊去食堂吃早飯,一會兒考試呢。”同寢室的汪美媛見她坐著不動,友好地喊了她一聲。
汪美媛的數學基礎不是太好,經常有不會的題,許言隻要有空都會與她探討,關係處得不錯。
“哦,馬上。”許言慌亂地看她一眼,隨手將那個信封塞進包裏,又胡亂地收拾了幾本書,匆匆地出了寢室。
*
一連考了兩場試,從考場裏出來的同學,一個個印堂發黑,腦細胞嚴重受損的模樣。
許言也不例外,整個人懵懵的。
“許言,我大概要掛科了。”汪美媛從後麵跑上來,臉色極不好。
“正常正常,咱們數學係每場考試的通過率最多60%,掛習慣了就好。”李敏一臉的看破紅塵,神情淡定之極。
“許言就不會掛科,還總能考出高分。”汪美媛對許言有些崇拜。
“她存在的意義,就是讓我們領悟,人與人之間的智商差距,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李敏快人快語地下了個定論,還歡快地朝許言吹了聲口哨。
許言牽了牽唇,笑得極淡。她的麵孔上有些迷惘,神思飄得很遠。
“走,補充能量去。明再考一場,這學期就哦了,掛科的悲傷可以用長長的一個暑假來撫慰。”李敏豪邁地挽上二人,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下午休息,同學們紛紛投奔圖書館,許言獨自窩在寢室看書,剛剛翻了兩頁,便接到了療養院的電話。
“許言?我是劉醫生。”電話裏的聲音很溫和。
“劉醫生您好。”許言的心瞬時懸了起來,怦怦地跳個不停。
“你媽媽剛才又發了一次病,這一次很厲害,見到護士都怕,整個人撲到了地上,還……弄傷了自己。”
劉醫生盡量地得很委婉,而許言的臉色已經煞白,聲音都是抖的,“我媽媽,她怎麼樣了。”
“已經處理好了,沒有大礙了。她這次發病的原因,是由冠狀動脈堵塞引起的。咱們療養院與省二醫院有合作,我可以幫你們申請減免一些費用……但是你還是需要準備至少六萬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