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看過爸爸了麼?他現在怎麼樣?”葉楣子不發病的時候,與正常人一樣,腦子很清楚。
“我去看過了,他最近精神挺好的,表現也好,可以申請減刑。”許言微笑著。
“那就好,那就好。”葉楣子喃喃著低下頭。
“我期末考試考得很好,沒意外可以拿到特等獎學金。媽媽喜歡吃榴蓮,等我拿到了錢,就給您買一個。”許言撫著媽媽的肩膀,一個星期沒見,她又瘦了。
“言言喜歡吃櫻桃,也要給自己買。”葉楣子叮囑她。
“恩,咱們一起吃。”許言的聲音極輕柔,“馬上就放暑假了,我可以每都來看您了。”
“真好,媽媽高興。”葉楣子的精神鬆馳下來,看著有了些困意。
許言連忙將她扶平躺好,又仔細地幫她掖好被子。
沒幾分鍾,她便睡著了。
葉楣子得的是恐怖症,焦慮緊張,畏懼見人,失眠是常態。所以,每次過來,許言都會寬慰她,讓她放鬆心情,好好地睡一覺。
然而,睡著的葉楣子也不安生,蹙著眉,憂心忡忡的樣子。但是她從不夢話,緊緊地咬著牙,象是怕自己一不當心會出什麼秘密似的。
許言心地撫著她的眉頭和額角,劉醫生這樣可以讓她放鬆。
果然,葉楣子的眉眼疏散了一些,看著沒有那麼緊張了。
許言仔仔細細地看著她,心裏柔軟一片。曾經她有一個無比溫暖的家,她是爸爸媽媽驕傲的寶貝,他們聯手將她寵上了。
所以她才會那麼任性,又那麼的恣意妄為。
“對不起,媽媽。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不在你的身邊。”眼眶裏含著淚,她輕聲地著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爸爸表現好,可以減刑,最多十年,他就會出來與我們團聚,到那時,我們又會是快樂的一家人。”
葉楣子似乎聽到了她的聲音,神情又鬆緩了些。
默默地呆了大半個時,許言收拾好東西,緩緩地退出了房間。
護工張阿姨正好過來,許言攔住她,輕聲地交待她,“張阿姨,我媽媽剛剛睡著了,按以往的慣例,應該會睡到明早上。她會餓,明早上您給她多拿一個包子。”
“哎,好。”張阿姨也很喜歡許言,連聲應和著。
“謝謝您。”許言極有禮貌地與她告別。
沉靜了心思,許言神情淡然地走出了療養院,按咖啡館領班的提示,她必須在五點前到達名爵夜總會。
她打算坦然地麵對即將發生的一切。
*
喬銳的黑色路虎依舊停在療養院前的停車位裏,其間,他很有耐心地接了曾淩菲的電話,麵對她的質問,他清楚明白地,“我進或者不進建煌,都是我的家事,與你無關。”
“喬銳,我可以幫你。”曾淩菲委屈地。
“我的家事,不需要別人插手,尤其是你的那個哥哥。”喬銳的聲音冷沉無比。
“爺爺已經答應我們的婚事了。”曾淩菲隻有轉換話題,聲音顯出些歡快。
“曾淩菲,你裝了這麼多年的傻,有意思麼?我是絕對不會娶你的,你有多遠滾多遠吧。”喬銳的麵色陰鬱之極。
這話果然刺激到了曾淩菲,她又尖叫起來,“喬銳,你隻能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