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星河灣已是深夜十二點,白堵成翔的街道,此刻暢通無比。
喬銳心思鬱沉,開著車在街上瞎轉悠。
不知道是不是潛意識的提醒,他竟然開去了省二醫院附近的一條路上。這麼晚了,那裏還有好些街鋪亮著燈,仔細看看,基本都是做夜宵的。
不出來具體的想法,他在路邊尋了個車位停下。
車窗滑下,一浮嫋嫋的白煙,緩緩升起。
月姨的話,一直在他的腦海中浮上浮下。那麼愛那麼愛,最後竟然會有那麼荒唐的結局,也足以見得愛情這東西是多麼的不靠譜了。
喬銳苦笑,按滅香煙,觀察了一下路麵情況,便欲離去。
而前方,從醫院的方向拐過來一個纖細的身影,若有所思,又透著一股別樣的專注,竟然是許言?
這麼晚,她來幹嘛?
喬銳有了興趣,便如看到獵物一般,興致勃勃地看了起來。
許言一如即往的目不斜視,直接拐去了街邊的一家粥鋪。喬銳注意到,她手裏拎著一個保溫壺。
哦,她是來買夜宵的。
這家粥鋪幹淨整潔,對街的方向是一排落地玻璃窗,靠著擺了一排桌椅。
進去後,許言把保溫壺遞給老板娘,又了些什麼,似乎是在點單。隨後,她選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又從口袋裏掏出那個本子,認真地計算起來。
她做題的樣子很搞笑,寫著寫著,突然抬起頭,對著玻璃窗發起了愣,過一會兒她又低下頭,飛快地計算起來,而且越寫越高興,唇角莞得高高的,眸眼裏閃動著得意的光芒……
過了一會兒,老板娘過來了,笑眯眯地把保溫壺遞給她。
她溫和地笑笑,熟撚地與老板娘聊了幾句。
然後,她依依不舍地合上本子,拎了保溫壺緩緩地走出了粥鋪。
喬銳覺得自己肯定是哪裏不對了,自然而然地下了車,跟在她的身後,慢悠悠地晃進了醫院。
即便是半夜,醫院的電梯口還是有很多人。隨著人流一起擠入電梯,喬銳在後,許言在前。看著她按了18樓,喬銳安靜地站於一邊。
這一層,隻有他們倆出電梯。
許言微詫,側過頭瞟了一眼喬銳,眼眸自然而然地閃過一道驚豔,這男人長得真帥。但是她也沒有多想,任由他跟著自己默默往前。
帥哥美女的組合,路過的護士以一種豔羨的目光看著。走過之後,立時跑去值班房,“喂,起來了,本樓層突現帥哥美女,不看白不看哦。”
“真的?”正值懷春追星的年紀,護士們立刻探頭探腦的出去搜尋目標。
而那一頭,許言已經進入病房,隻剩下喬銳一人百無聊賴地瞎轉悠著。
“這位先生,您找不到病房了嗎?”好幾隻護士瞪住了他。
“呃……我可能是跑錯樓層了。”喬銳抱歉地笑了笑,不緊不慢地往電梯口走去。
“帥翻一條船啊。”後麵一片歎息聲。
許言完全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在給媽媽喂粥。因為葉楣子有恐怖症,她不得不給她申請了單人間,而且,因為她不能與外人接觸,護工也不好找,隻能由她親力親為。
對於許言來講,辛苦點沒什麼,等在手術室外,不時地傳一張病危通知書讓她簽字才是更大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