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淩豪的眸光很冷,低垂著頭看了一會兒手指。
“爺爺,雲恒有很多業務與建煌有交集,如果兩家合作的話,事業發展會迅猛很多。”
曾老爺子淺淺地眯起眼,“怎麼,心動了?”
曾淩豪在商言商,“不光是雲恒,曾氏也有一些業務可以與建煌合作,包括葉氏。爺爺,現在是他想談,我們可以取得很多實際的利益。”
曾老爺子冷笑一聲,“曾氏已經夠強大了,這些蠅頭利,假以時日都可以達到,沒必要與他談。”
曾淩豪捏緊了手指,半不出話來,
空氣緊張而沉寂。
“就這麼著了,你去回了他吧。”曾老爺子下了結論。
曾淩豪的胸中悶了一口氣,眼中帶著艱澀。
“爺爺,我求您,不要往下做了。”
曾老爺子眼眸一緊,挑過去的眸光深沉晦暗,“淩豪,你又想與爺爺對著幹了?”
曾淩豪的眼眸很黑,身形孤直又透著些寒氣,“爺爺,我知道您想報仇。但是,這件事情的起因不在許言。當年許喬兩家聯姻,是我拿了許世堯的證據,破壞了他們的訂婚。後麵,許世堯入獄,去世,包括葉楣子自殺,都是我起得頭。您就當是為我贖罪,放過許言吧。”
曾老爺子自然知道這樁往事,但是他沒想到曾淩豪會有這種情緒?
沉吟了片刻,他淡淡地,“他確實犯了事,你舉報他沒有錯。”
曾淩豪的眸中透出些痛,“但他罪不及死,這兩條人命都與我有關。想到這件事情,我全身都會抖。您就當是為了我,放過許言。”
曾老爺子凝起了眉,狐疑地看著他,然後他下了個結論,“你也喜歡許言。”
曾淩豪一怔,抬頭看向他,“爺爺,您為什麼這麼。”
曾老爺子直勾勾地盯住他,“因為爺爺也是過來人,知道什麼樣的眼神代表愛情。你討厭惠恩,看她的眸光全無感情。但是在到許言時,眸底卻有一抹散不去的柔情。我早就發現了,隻是沒有證實而已。”
曾淩豪心緒複雜,直覺禍福難料。
“爺爺,您肯放過許言嗎?”
曾老爺子的神情極冷,“箭在弦上,你覺得我會不發嗎?”
曾淩豪紅了眼,沉默地與他對峙。從到大,爺爺就是曾家的,一不二。他尊重他,景仰他,從來不敢與他作對。
但是現在,他無可奈何,拚一把了。
語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堅決,“爺爺,您執意要做的事情,我勸不住,也求不了。但是我還是想用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態度。我正式向您提出辭職,一個月內,我會做好工作交接,從曾氏董事長和總經理的位置上離任。”
曾老爺子瞪住他,“為了一個女人,忤逆爺爺。淩豪,你真是長本事了。”
“爺爺,您有您的堅持,我也有我的堅持,稍後您會收到我的書麵辭呈。”曾淩豪捏緊了拳頭,毫不猶豫地起身離去。
曾老爺子氣得全身發抖,這個女人竟有這麼大的魔力,使得他的乖順聽話的孫子,以這麼一種決絕的態度逼他退讓。
“紅顏禍水啊。”他顫巍巍地站起身,慢慢地走到窗前,嘴裏嘟喃著,“這個女人斷然留不得。”
窗外,一隻飛鳥迅速掠過,空依舊陰沉廣闊。
曾淩豪絕對沒有想到,他不留後路的逼宮,竟然激發了爺爺的鬥誌,非要除去許言不可了。